“呵,会武功,好了不起。”
叶溪假笑拍手,不想理他,转身要走,衣领突然一紧。
本想寻处安静的地方待一会,结果还是被人找到。
韩潇毫不费力将她拽回到眼前。
“你……”
她能说什么?
自己没力气像个没用的小鸡仔,才会被人拎来拎去。
“吃了。”
韩潇将梨丢入她怀里。
梨子很大,她一个手差点握不住,因被阳光晒过,上面还残留着淡淡余温。
原来梨子是摘给她的。
还是树尖上阳光最充足的那一个。
不过,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在里面看赛马?”叶溪问。
既然人家送了梨,态度自然要好一点,毕竟吃人嘴短。
“你又为什么不看?”韩潇反问。
很好,问得好。
她才怂恿章言瑾大胆接近魏澜舟,想必已经开始,到时马场上人看到肯定会议论,她可不想变成议论的中心。
但这些是心里的秘密,丝毫吐露不得。
“太吵,所以想寻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撒谎!”
韩潇一眼看破,黑白分明的双眼紧紧凝视着她。
“这里是国公府,若真想寻清净,有的是地方。但你却跑到马场外站在一棵刚好长在马场边的梨树下。而这梨树枝叶茂密,若是躲在上面,可将马场里发生的事尽收眼底。你在盘算什么?”
这人不仅聪明,眼睛还毒!
叶溪皱眉,原本是想爬上梨树边吃梨子边看好戏,结果却被跟踪,还被拆穿心思。
无奈一叹。
“韩大人,没人说过,你这样很不厚道吗?”
“未曾。”
好,很好!
韩潇道:“你若说,我可以送你上去,你若不说……”
“不说会怎样?”
叶溪挑眉望着他。
“不会怎么样,只是你会少看一场好戏而已。”
所以,他其实已经猜到了?
也难怪,韩潇方才也在凉棚里,虽隔得远,但他那么聪明,估计也能猜到一点。
这人真的是太危险了。
还好没得罪过他!
叶溪讨好一笑。
“我真没盘算什么,大人不必费心思。多谢大人赠梨,告辞。”
要赶紧离开,跟这人待的时间越久,越容易被看穿。
“如此大方让出自己的夫君,就真不怕引狼入室?”
韩潇见人要走,直直挡在前面,直言不讳。
叶溪心里一咯噔,皱眉瞪着他。
“你听到了?”
“习武之人耳力异于常人。”
言下之意是并非故意偷听。
既然不是故意,又为何要说出来?
心里蹭得窜起一股火,瞪着眼前人,忍不住自嘲一笑。
“所以看我像傻子一样遮掩,很好玩?原来韩大人这么闲?”
韩潇没想到说出实话会惹她生气,眉头微微一皱。
“你误会了。”
“误会?你明明听到我与章言瑾的谈话,也清楚我离开马场只为不想被别人当场议论,却还要问那些话,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韩潇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我并不闲。”
“……”
言下之意是,前面的话并非故意。
叶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左右那些不过是她的私事,有必要跟他解释什么!
“是,韩大人日理万机,确实不该耽误您的时间,关于我与章小姐之间的谈话,还希望韩大人能忘记,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叶溪说完又打算要走,这次韩潇未阻拦。
走出几步后,韩潇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以章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绝不会让嫡女为妾,章家想利用国公府的关系,国公府想利用章家的权势,他们是互相利用,而你就是他们之间的绊脚石。”
绊脚石?!
踏出的步子倏然定住。
脑海里突然闪现在观音庙被追杀的事。
脊背忽然一凉。
所以,当初,她真的没猜错!
韩潇上前几步,站在她身后。
“你自认为可以在国公府游刃有余,殊不知陈氏的狠辣是你想象不到的。你若想利用章言瑾,就是与虎谋皮。待她得了魏澜舟的青睐,你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
叶溪转身回头望着韩潇,狡黠一笑。
“我谋的就是让她得到魏澜舟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