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说完头也不回的转头进了屋子,独留柳依依一个气鼓鼓的站在原地。
她从小被卖到青楼,从服侍丫鬟做起,所学所看都是如何服侍好男人,在她眼里,要想过上好日子就要攀附好男人。因为从小长在青楼,深知那里的龌龊与不堪,也厌倦了每天迎来送往的日子,生活就像是一坛望不到底的死水。直到有一天,魏澜舟出现了。
他生得高大,也俊朗,眉目如画,举止投足间透着一股文雅。
知礼,也守礼,除了喝酒,别的事都不做。
像他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被朋友带的,估计不会踏足翠红楼这样的地方。
后来,她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他姓魏,是魏国公侯府的世子,名副其实的世家子弟。
这样的身世本就为他俊朗的外表又增了一层光亮的外衣。
听闻他已经娶妻,妻子乃是叶尚书府的嫡二姑娘,那个名冠京城的绝色女子。
只是她不解,家中有这样绝色妻子,为何还会在外流连。
经过几次相处,她投其所好,问出了他的心思。
就连那唯一的一夜,也是他醉酒后,分不清是谁,才……
想到这里,柳依依只觉胸口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五脏六腑都剧烈疼痛。
嘴里像喝了一大碗醋,酸得牙根疼。
叶寒溪,京城第一美女,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瞧见她的真容。
隔日,叶溪还在梦里就被烟霞唤醒,边撩开帐帘,边轻声细语道:“小姐昨日吩咐今日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时辰差不多了,要起床准备。”
叶溪还未彻底清醒,眯眼瞅着窗外才刚翻鱼肚白的天色,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什么时间?”
“已经卯时了。”
纤云端着铜盆里面装的温水手里还拿着一块软巾。
卯时?
卯时是几点来着?
叶溪在脑子里换算时间。
突然一个激灵。
妈耶,卯时按二十四小时算,不就是五六点钟的样子?
难怪这么困!
从高考之后她就再也没起过这么早,不过是请个安,至于这么早嘛。
虽然不情不愿,脑子也还没清醒,但依旧乖乖扶着烟霞的手下床。
纤云将浸好的帕子递给她,被叶溪拒绝。
“换冷水。”
纤云一愣,不解的望着烟霞。
烟霞忍不住笑着解释:“小姐肯定还没醒,要冷水醒醒神,你去换吧,我来替小姐换衣裳。”
纤云点头,又端着铜盆下去。
昨日吩咐后,纤云便按要求找了一身淡黄色交颈长裙,裙身没有过多装饰,只有袖口处绣着一圈白色精致小梨花,外罩一件月白色衫子。
乌黑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再插上一对银制的梅花发簪,再配上同款式耳饰,未施脂粉,虽显得有些憔悴,但却掩盖不了原本的姿色。
望着铜镜里的容颜,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无论穿什么,怎么打扮都好看。”
只是她现在要憔悴,这样才能让陈氏真正相信,她是真的生病,而不是装的。
“小姐在想什么?”
纤云收拾完,上前细声问。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显得气色再差一点?就是那种大病初愈后的憔悴感。”
“有倒是有,只是小姐为什么要那样做?”
叶溪道:“陈氏一直不喜欢我,刚进门时也没少为难,之后又将我送到梨县待了大半年,嘴上说是为祭祖,实则就是为给我和叶家一个下马威。眼瞅着就要秋闱,这才让我从梨县回来。若没猜错,陈氏是想利用我去求叶家在魏澜舟的仕途上帮忙。然而谈判最好的筹码是什么?”
“是子嗣!”
烟霞聪明,一下就悟过来。
纤云这才恍然大悟。
“去年秋闱前,侯府向叶家提的亲。叶魏两家的亲事,自小便定下,他们上门提亲,老爷也没办法拒绝。可去年秋闱世子落败后,小姐便被送去梨县,一待便是大半年。如今又要秋闱,才将小姐接回来,恐怕真有可能是这个打算。”
一个女儿不足以让叶尚书动私心,那再加一个孩子。
恐怕陈氏对她这一个月的忍气吞声,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叶溪清楚一个女人要撑起国公府很难,但陈氏这个手段和心计,已经让她恶心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