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韩,单名一个潇字。”
韩潇?很陌生的名字。
叶溪很确认,叶寒溪没听过这个名字。
既然对方已自报家门,即使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出于礼貌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姓叶,叫叶寒溪,关于我的背景,相必韩大人已经查得很清楚。”
韩潇没点头也没摇头,利落的喝完茶水,又问:“你是如何猜到,我已经查清观音庙那群杀手背后之人?”
叶溪没想到他居然对这个感兴趣。
想了一会回答:“这有何难,观音庙那日,大人将那群人抓捕带走,一共没用多长时间,并且临走前还将厢房恢复如初,掩盖痕迹,行动如此迅速细致,不过是几个杀手,难道还审不出什么?若我没猜错,大人今日守的可是旁边雅间里的人?”
“哦,如何证明?”韩潇起了兴趣,双臂环脸,好整以暇的问。
“我从进茶楼开始,就发现每个角落和出口都有人暗中守着。包括对面面摊上吃面的两个,也是你们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夏安惊讶的问,在接触到韩潇警告眼神后,立马闭嘴。
叶溪笑道:“我从进茶楼开始,那两个人就一直在茶摊前坐着,碗里的面泡得发白了都未曾吃一口,还有守在屋里的探子,别人喝茶聊天吃点心,他们一脸严肃的紧盯着门口和后面出口,但凡长点心就能看得出来,也就西南厢房的人眼拙没看出来。”
这样吗?
夏安悄悄拉开门往下瞅,瞬间皱眉缩回来。
不瞅还不知道,还真是。
以前怎么没发觉,他们装的这么不像。
“既然这么聪明,还那么傻蹲在门口听?”韩潇扯唇讥讽一笑,冷冷道。
“我……”
问的好,她这不是没经验嘛。
刚才那些小机灵不过是从电视剧上看到的,活学活用,可真正听墙角这事,还得有点技术才行。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们出手相救。至于观音庙和今天茶楼的事,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漏。”叶溪严肃的说。
“这世上只有一种会守口如瓶。”韩潇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遮挡住眼前的阳光。
叶溪心一紧,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那个,我……我爹好歹也是吏部尚书,杀了我,对你也没好处吧。”
韩潇轻哼:“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尚书?”
“当然不是,就是,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哪里值得您来动手。况且,我这人最擅长守秘密,保证跟死人一样,绝不会泄漏一个字!”
哎哟,真是要命。
既然想要她这条小命,刚才又何必出手相救?
还不如任她被发现,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一直守在门口的夏安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自觉尴尬,又咳嗽两声,提醒道:“郑峰已被抓住,还有那个宋元,要一起带回去吗?”
“嗯,带回别院。”
“那少夫人呢?”夏安又问。
“她这般有能耐,还需你担心?”
韩潇便领着夏安大步离开房间。
危险解除,叶溪吓得腿软,脱力趴在桌上捂着胸口喘息。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又遇上这个瘟神。
不过宋元被抓,这事传回府里,应该会引起不小风波。
又不知京里的魏国公府又会如何应对?
既然人都已走,叶溪又在茶楼里歇了好一会才离开。
此时太阳已经堪堪西斜,金色阳光将周围事物都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街边小摊有些已经在收拾,两三孩童手里拿着风筝开心的在街上跑来跑去,好一幅岁月静好的美好。
叶溪情不自禁放慢步伐,在经过一个画摊时,突然顿住。
“小姐是要看画吗?”
摊贩老板见她停住,连忙问道。
“这幅画倒是有些意思。”
她指着画架上一幅画着琵琶树的画作,笑问:“这是何人画作?”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卫喻之,卫公子的遗作。”
“卫喻之,遗作?”
“是。”画摊老板一脸遗憾说道:“卫公子是咱们县有名的才子,才学惊人,在我们县里都是顶尖的,若是能入京赶考,那必然是三甲之列。卫公子不仅才学好,画画更是惊人。只可惜天妒英才,四年前死于一场大火。这幅画便是卫公子四年前的遗作,叫琵琶树。我也是前几日意外所得,想挂在这里,看能不能遇到有缘人。”
竟然还有这段过往。
她只是觉得这幅画的画风笔触不错,竟没想到还有层故事。
庭有琵琶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看到这幅画就让她想到明朝,归有光的项脊轩志,这是一首悼念亡妻的诗句。而这幅画下也画着两个人,与之不同的是,这枇杷树下却画了两个男子,对饮而坐,倒是有些奇怪。
“小姐若是喜欢,倒也不贵,一两银子。”
“好。”
出府这么久,若是什么也不买,倒也显得奇怪。
“且慢!”
叶溪正准备掏钱时,却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