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篱不走,司空良更为担忧,但在这担忧中,司空良也感到了欣慰,此时的燕篱并未穿着盔甲,但看着燕篱的背影,司空良感觉自己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吕濂芝,一样的一军统帅,一样的义薄云天。
司空良离开了,燕篱不知道他会不会走,但燕篱却会领军出征,燕篱从未看透生死,自然畏惧死亡,只是即便再让燕篱选一次,燕篱还是会选择留下来。
这一夜将士们都知道了明日便要同燕篱出征,很多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战争会比以前更为艰难,但没有人退缩,他们或许有不畏生死,但更多的则是他们对燕篱这个主帅的信念大军的统帅征战,十五万大军都是从燕篱收复第一座城池便开始随同燕篱征战的。
大军次日出征,在燕篱传下命令后,军中便设了宴会,宴会结束已是深夜,除了守卫的士兵,其他将士都已睡下,司空良的营帐却是灯火通明,且这烛火亮了一宿。
次日清晨,司空良神态疲倦,眼中却有精光,“长老,我思忖一夜,或有一计可解大军之危,叶朴发兵麓州,行军之路皆是低山平原,我们虽不知叶朴会带多少兵马,但绝不会少于我军,两军相遇,我军必定败亡,然若我军不求取胜,只求不败,此计或可行”
听了司空良之言,燕篱的担忧消散了许多。
燕篱于大军最前率领大军出发,骑于马上,燕篱的神情之中无丝毫忧色,陈霁站在望秋城上,看着大军远去,身后一下属拱手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那林槐并无丝毫异常,或许现在还想着如何在战场杀敌,立下战功,他又怎知大人你所谋甚大,不会与他汇合,哼,十五万大军,不知有多少能活着归来,估计要全军覆没,而大人你得胜归来,到时又有多少人还能记得那连收六城的州牧林槐,众人知道的只有那大破秦军的州牧陈霁。”
陈霁嘴角上扬,他知道燕篱这个州牧,无多少实权,更可以说是个傀儡,但陈霁在麓州为官多年,对麓州牧之位早已是志在必得,此战若燕篱战死,而他则大胜而归,麓州牧之位也必将是他的。
陈霁还在想着他的州牧之位,而燕篱却已离开望秋城十余里,只能远远的看到望秋城模糊的轮廓,“司空,齐皇虽已老迈,却还未昏聩,天下也无多大纷争,秦王为何不等齐皇死后,新皇登基,政局不稳之时再造反。”燕篱问道。
“齐国传承多年,出现过多位明君,这些明君的励精图治,才有了齐国如今的鼎盛,而当代齐皇更是雄才大略,当年三国同时出兵齐国,最终大败而归,寨主才智无双是一原因,但齐国的国力雄厚也是必不可少的,而当今齐国皇室不只有齐皇,秦王柳幕卿亦是枭雄之辈,齐皇若死,其子嗣中没有能够镇压秦王的人,这一战是秦王造反,更多却是齐皇逼秦王反,因为齐皇知道,一旦他驾崩,秦王便将成为齐国的主人。”司空良道。
“齐皇逼秦王造反,若秦王胜了,则是秦王提前成了天下之主,若齐皇胜了,则其死后也无忧了,当朝太子虽不能开疆拓土,守成却也有余。”司空良道。
燕篱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