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半晌,屋中没有声音传出,陈霁随从皆是目露不悦,陈霁却无丝毫神色变化。
屋内,燕篱就要去给陈霁开门却被司空良拦住了。
“长老,再等一下。”司空良笑道。
门外陈霁见燕篱久未开门,再度开口道“大人乃我麓州州牧,怎能屈居于客栈之内,还请大人移住城主府,大人战事在即,莫再做耽搁。”
司空良让燕篱等一会,便是为了让陈霁把城主府让出来,一州主城的城主便是州牧,主城城主府自是州牧所住,只是麓州州牧之职空缺多年,这才让陈霁这个刺史占了城主府,如今燕篱为麓州牧,陈霁心有不甘,但还是把城主府让了出来。
燕篱从客栈内出来,身后是带了面具的司空良。
陈霁面带笑容,对着燕篱躬身一拜,“下官麓州刺史陈霁,参见林大人,大人到封阳城,然近来战事繁忙,下官未能亲迎,还望大人恕罪。”
燕篱回了一礼道“大人言重了,大人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林某初次为官,初到此地,理应林某先去拜访大人才是,还请大人勿怪。”
陈霁笑容更盛,“林大人过誉了,往后我等同地为官,还当相互帮衬才是。”
“陈大人所言甚是。”
“林大人请”
“陈大人请”
陈霁带着燕篱向城主府而去,路上陈霁不时看向司空良,看到司空良头带面具,一副侍从之样,陈霁目中有异色闪过。
陈霁担任麓州刺史多年,麓州无州牧,其在麓州威信极高,很多人都在为陈霁不能升任州牧不满,陈霁本也对州牧志在必得,但齐皇的密旨却让陈霁放弃成为麓州州牧,燕篱担任麓州牧,陈霁心中泛起冷笑。
来到城主府,陈霁已将城主府让出,并为燕篱招揽了家丁下人,燕篱曾经也去过积塘城的城主府,积塘城城主府已然壮阔,但眼前的城主府比之更为华丽,府内不光有楼阁殿宇,还有湖泊假山,花木繁盛,鱼戏水中,置身其中,仿若世外。
燕篱对城主府颇为满意,陈霁却是心在滴血,这城主府本也并不华丽,但陈霁住进后便对其大加改善,照陈霁所想,他早晚能升任麓州牧,这城主府自也是他的,如今要让与燕篱,若非战事迫在眉睫,他说什么也不会让。
“林大人,这城主府以后便是你的府邸了,战事在即,皇上知道林大人以前为江湖侠客,必是没有盔甲,这副盔甲是皇上特意赐给林大人的,望此甲能护卫大人,伴大人大破叛军。”陈霁说完,其下随从送上一副盔甲。
盔甲漆黑,却负有光泽,应是新打造的,燕篱虽未穿上,却也能感觉到其上沉重的气息。
送走陈霁,燕篱激动的把城主府转了几圈,随后更是把盔甲穿上,黑甲伴身,长长的披风随风而动,说不出的英武,连燕篱身上的猥琐气质都少了几分。
燕篱穿着盔甲在司空良旁边转悠,司空良看着身穿黑甲的燕篱,目中露出回忆,只是再看燕篱看似无意却一直在他旁边转着,司空良神色古怪,司空良觉得燕篱更像一个小孩,而不是他涣淙寨的太上长老。
“司空,这盔甲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我,很凸显气质。”燕篱问道。
“太上长老,气质非凡,有此盔甲更显英武。”司空良不敢摘下面具,他觉得自己有太多的言不由衷。
“司空果然慧眼如炬。”燕篱大笑道。
司空良转过头去,他不想再看到燕篱。
“太上长老,秦王已经发兵五十万,不日便将到达麓州,陈霁应很快便会来与你商谈军事,你切勿擅自做主,全依陈霁的便是。”司空良语态郑重。
“我不是麓州牧吗,为何不能做主。”燕篱内心纳闷。
“长老,齐皇派你担任麓州牧,却没有再调任其他将领到麓州,如今麓州的将领皆是陈霁的亲信,你只需依陈霁便是。”司空良道。
“算了,我已经是麓州牧了,就听陈霁的。”燕篱道。
秦王的大军开始进攻麓州,每当军中议事,燕篱也听从陈霁之言,军中决策都依陈霁之言,而燕篱也被陈霁以主帅当镇守主城为由留在了封阳城。
燕篱在封阳城做着他的闲散州牧,司空良却是放心了不少,在他看来,齐皇派燕篱任麓州牧,必是一阴谋,如今闲置,闲着总比上战场好。
秦王命叶朴率领五十万大军夺取麓州,大军营寨内,叶朴遥看远方,其下将领拱手道“将军,麓州如今只有十万兵马,我们五十万大军何不一鼓作气取下麓州。”
“齐皇的援军已在路上,我们最多能取麓州几城,便很难再有所得,不若等敌军援军到后,将其击败,麓州也为我们所取。”叶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