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的袁朝在自己的家中大摇大摆的转来转去,还真别说,知州的府邸还真是不错,就算是大明已经江河日下了,但这瘦死的骆驼还真是比马大,何况现在的大明表面上还是那么的稳定。
一路上他看到了自己的书房,看到了家里还有石锁,棍棒,看来自己这一世还真是个文武全才,而这个知州父亲,应该也不是个腐儒,至少这大院子里的吃穿用度,这允文允武的儿子培养,应该是个开明的儒士。
“朝儿,怎么现在就下床了?刚刚你父亲不是嘱咐你多休息几日嘛。”袁朝顺着声音看过去,自己的娘秦芸看到自己在院子中溜达,从主屋中走了出来。
“无碍的母亲大人,我现在身体已经痊愈了。”袁朝很快进入了角色。
“呀,杜大夫真是妙手神医,改明多给我们朝儿针灸几次,让我朝儿更加聪慧,他日中个举人,再次光耀门楣啊。”秦芸一脸期待的看着袁朝,希望袁朝赶快同意她这个天才的想法。
听到再让那个山羊胡子针灸自己,袁朝心里一阵惶恐,赶快说道“母亲大人,不需再麻烦杜大夫了,孩儿还要再多走走锻炼一番。”赶忙溜溜的告退走出后院到前院去了。
“这孩子,还是那么调皮跳脱,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长大啊。”母亲秦氏微笑着摇摇头,看着袁朝一溜烟的走开。
“少爷,咱们轻声走过前堂,别惊扰了老爷和诸位大人商量今年陈州税赋要事。”身后的跟屁虫袁旭轻轻的提醒着。
“唉,税赋问题,大明崇祯二年,外有满族虎视眈眈,内有王嘉胤等农民起义,再加上小冰河时期的天灾,估计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赋税上出了问题让他们头疼呢”袁朝自己心里暗暗想着这些,又庆幸自己仅有的历史知识让自己不至于太不明白外部环境的恶劣。
刚要蹑手蹑脚走过前堂,好好去大街上热闹一番,看看这大明王朝落幕前的最后一抹余晖,突然听到堂前传来吵闹的声音,袁安在角落探出半个身影看去。
“寄愚兄,你是知道的,今年陈州收成一般,可是朝廷税赋“辽饷”丝毫不减,陈州的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如今颍河两岸百姓又说你占去了两百余亩水浇地良田,这是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啊,你可不想让咱们的陈州如陕西一般,出现个攻陷府衙,斩杀县令的王二吧。”大堂上自己的父亲大声说到。
“哼,袁安兄,此言差矣,我是占了颍河边的一些地,可那些本是一些沿河荒地,我堂堂一州同知,怎么能干那种强占民田之事呢?定是一些破落难民,聚众闹事,袁安兄,千万不要轻信小人之言啊,我最近还听说沙颍河两岸,有百余亩良田被知州大人占去,某自是不信的。”堂下那同知刘寄愚针锋相对的答到。
“你,好,那就好自为之吧。今日午后倦了,就不留二位了。”袁安愤怒的甩袖背手而立,抬头45仰望天空,这一造型,有着刘寄愚太过贪婪不听劝告,胆大妄为的气愤,又有种被人揭发自己一些小九九的羞愤,直接下了逐客令。
听到这话,在一旁苦于和稀泥的判官崔志安立刻起身满脸笑意告辞,而刘寄愚则是起身抖了抖衣袍,满脸怠慢的拱手告辞退去。
“呵,这哪是什么“关于陈州税收问题专题会议”啊,这分明是退赃大会搞成了吐槽大会嘛,今天还没看到大明街上的热闹,反倒是看到了会场的热闹,这明末,有点意思了。”袁朝在堂后偷偷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