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睚此刻反而硬气了起来语气难得的带了几分凶“你都快要18了,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还拿自己和孩子比吗?等我跟大巫师商量,叫他给你到父皇那里去讨个王妃,以后有人管你了我看你还是不是这般孩子气。”
听闻此言木瞻吓得连忙松了手“别别别!有师傅和贺兰柔荑那小丫头凶我我就怪可怜了,回来之后父皇压我一头,看来以后在府里未央哥哥还要管我一头,再来个王妃不是要我再五行山下行走成了那孙猴子。”
虽然有遮眼布盖着,但是木瞻能感觉到木睚得意的眼神瞟了自己,木睚笑笑昂首挺胸便自己走到了前面,木瞻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憋着嘴很是委屈。
秋风初起,两位红衣少年一前一后走出了这金鳞殿,从今往后金鳞殿怕是要真成了一座没有人气的荒废宅院了,但是木瞻很高兴,木睚喜忧参半,木钊忧思不定。
且看这皇室之中,朝堂之上,有人要登高处,有人要下地狱,报应因果,来往不爽,不知谁才能笑到最后。
马车缓缓驶出宫中,身边如此吵闹令木睚好奇不已,他悄悄掀开窗帘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没有皇宫精致的亭台楼阁,却有风格百变的屋檐楼窗,那女子居然为了一文钱和商贩讨价还价,那男子居然当街坦胸露乳耍大刀,而旁人不禁叫好还给他赏钱。
木睚觉得好玩朝着木瞻伸出手,木瞻有些摸不着头脑,“未央哥哥要甚?长乐的心么?我吐出来给你?”
木睚摇摇头,这小子花言巧语脱口就出,身上全然一副市井气息,日后真该好好治治他这信口胡说的毛病。
“你心太花了,我要银子。”
虽然木瞻不知道木睚要银子做什么,但是既然未央哥哥跟自己要钱,那他肯定不能吝啬,于是木瞻掏出钱袋,拿了最大的一块金锭子给木瞻。
木瞻欣喜的结果金锭子掀开车帘,抡足了力气一丢直接就抛到了那卖艺人的面前。
这从天而降一枚金子,卖艺的人惊了,周围的人也惊了,普通百姓家这一锭金子可以做一家人半年口粮,而且还是顿顿有肉有菜。
卖艺的汉子拿着金子应声跪地,木瞻看着自己皇兄视金钱为粪土,把一锭金子直接丢给杂耍艺人,整个人惊讶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常年久居宫中的皇兄不知道这世间金钱价值几何,那一锭金子对于他而言或许没什么概念,看来以后还是要教这位皇公子吃一下人间烟火。
钱都给了不能收回,那这波势气得装起来,不然这钱不是白给了么?木瞻起身上前将身体贴向木睚,微微掀开半个车帘,假装随意大方的喊了一句“拿着吧!二爷赏你的。”
木瞻半个肩膀靠在木睚的身上,他的头发有些浅浅的棕色,想事从小野在外面不在意保养,但是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少年感。
木睚曾经问过大巫师一件事,为什么五岁才来给自己授课,五岁才带走木瞻。
大巫师说,小孩哭哭啼啼太烦人,他曾经路过一家酒家,店里老板的孩子五岁就会给大人递东西乖巧得很,于是觉得孩子五岁了多少懂得一点事了,可惜是自己想法太片面,那是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罢了,皇室的孩子五岁可娇软宝贵的紧,早知道就等你们十岁再来带孩子了。
如今十三年过去了,那个皇室娇娇小小的孩子都长成如此出类拔萃,风流潇洒的少年郎了,真是叫人不得不感叹时光荏苒。
木睚忍不住伸手去轻轻触碰木瞻的发丝,木瞻回过头木睚的指尖顺着他的脑袋拂过脑门,木瞻咯咯的笑着“痒痒的。”
木睚反手将木瞻一把推回他自己的座位上“没规矩,行如松坐如钟,你就不能稳当一些。”
话说出去后车外响起了汉子震耳欲聋的声音“多谢爷赏赐救小人一命!来日必定报恩!”
这话木瞻也未曾放在心上,听听也就罢了,他看了看木睚然后真的端端正正的坐在位子上,小眼睛转一转然后两颊鼓起气假装胖乎乎的样子,手臂还故意抬成弧形假装自己是一口钟。
二人四目相对,木睚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