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
也是,人家祝娘子有甚着急。
京娘泄了气一样坐在凳子上,无精打采。
祝娘子见此,轻轻说道:
“你不就是想说,十六人,都是娘子。”
京娘好像瞬间又被充了气,挺起身子,看着祝娘子:
“你…”
祝娘子微笑着站起身,拢下裙摆:
“我如何?
我去唤士元,叫他安排赶紧收拾。”
山寨里但凡有些能力和威望的,都被带走了,不过其实日常也没什么事务。
一些琐碎的事情,都是毕士元在打理。
这些日子,早晨毕士元给京娘当陪练----挨揍。
日常他就把种田的人组织起来,按照轻重缓急农事疏熟统一调度,不再让他们各自侍弄。
短短几日,效率大大提升。
此时,他正在带人疏通山谷新的沟渠。
“毕小郎,你阿娘唤你。”
山坡上一农夫喊道。
“好!我这就上来”,毕士元对着坡上的人挥手应道,又对着挖渠的几个人交代:
“阿翁,你们把沟渠挖到我插木桩那里就可以了,这样只要有雨水就会流过来,这面坡的田就不用去坡那边挑水了。”
“愚晓得了,你快上去吧!”
毕士元拍拍褂子上的土,跑上山坡。在山寨这几日,他感觉比在庄里有意思多了。
书上看的东西,都可以拿来用,还没人约束他。
自在、满足。
……
这日未时末,一股烟尘顺着山道,冲向山寨。
人还未到,山寨里的人就听到张广儿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小的们,某回来了!”
毕士元霹雳扑隆跑进房,气喘吁吁:
“阿娘,小娘子,张大王回来了!”
京娘砰地一下站起,就要出门。
“帷帽!”
祝娘子嘴角含笑连忙说道。
“噢!”
京娘拿起帷帽戴在头上,才忽然觉得刚才太过激动,脸瞬间红润。
还好,已戴上帷帽了。
祝娘子问毕士元:
“是张广儿一人回来,还是大家都回来了?”
“只见张大王一人。”
祝娘子抬头微笑看着京娘,一言不发。
但那意味很是清楚----怎么样?白激动了吧!
京娘瞪了一眼毕士元。
小子,你等明朝。
毕士元假装没看见,对着祝娘子和京娘施了一礼:
“士元做事去了。”
转身遁了出去。
祝娘子起身:
“我们去堂屋等着吧!”
二人刚到堂屋坐好。
张广儿就满脸水淋淋的进来了,进来的时候,还用袖子抹了抹脸。
“见过…嗝…小娘子…嗝…祝娘子!
刚才喝水…嗝…喝太急了。”
京娘和祝娘子起身还礼。
“张将军辛苦,快坐。”
京娘按耐住急切,客气说道。
张广儿打了几次嗝终于缓过来也没坐,对着二人行礼说道:
“二位娘子,某先来报信,大军还需三个时辰才到。
赵将军吩咐,寨中需准备好热水、吃食、伤药,以及库房两间。”
京娘回道:
“奴知道了,这就安排准备。”
“啊!不对。
这些事情赵将军是安排给某的,下面的才是说给两位娘子的。”
张广儿歉意地笑笑,接着说道:
“道长说,祝娘子、阿姊,有十六位沁山受惊吓的娘子要安顿,需沐浴更衣,请尽力收集娘子衣物。
若衣裙不足,男子袍衫均可,多多益善。
彼等言行或有异处,祝娘子、阿姊勿惊。”
“没了,害某背了半天,写封信不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