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已经发生，大错已铸就，该承担的依然需要承担。

“现在目标嫌疑人基本清晰，只要证据链闭合，便可以执行抓捕行动。”

张维民拍拍杨正肩膀，其他人都是老刑警，见识过很多次阴差阳错的案件，担心杨正这个新兵伢子不适应。

杨正点点头。

他看着大荧幕上停留在最后一刻的视频，突然冒出一个更震惊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愈发觉得可能是最后真相。

然而，若真是如此，那……

他下意识扶住桌子，脸色变得苍白。

“杨正，你还好吧？”关飒关切地问。

“我没事，”杨正强挤出个笑容，对张维民说：“张队，我有个想法，请您批准。”

听完杨正的申请，张维民下意识拒绝：“不行，这样太过冒险，作为刑警，不能感情用事。

你眼中的钱志云虽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但你可别忘记，他也同样是一怒之下，将和他同龄的李晓军连捅三十多刀的冷血杀人犯。

我们现在证据链没有完全闭合，若是就此打草惊蛇，被销毁某些证据，会给侦破案件带来巨大难度。”

关飒在旁边没说话。

她看杨正的样子，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刚入刑侦队伍，他也和杨正一样，没有完全纠正思维，本着普通人的情感，认为某些杀人犯情有可原。

直到后来差点酿成大错，这才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杀人凶犯同情，就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尊重。

杨正看张维民这样说，又看到关飒轻轻摇摇头，心里其实知道他们是对的。

目前虽然锁定钱志云是重大嫌疑人，但因为大雨的冲刷，导致物证欠缺，无论是带血的篮球鞋，碎布，还是留在现场的凶器，都无法和钱志云直接联系起来，都属于间接证据。

要想证明他确实犯罪，必须找到例如指纹，以及他留在现场生理性特征等证据。

“不管如何，可以将钱志云带回来了，关飒申请搜查令，对钱志云家详细搜查，寻找一切可以蛛丝马迹，找出他参与犯罪的直接证据。”

“是！”

关飒点头，拉着杨正出了警局。

出来后，发现天色已晚，原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两人都半天没吃饭。

关飒从包里拿出个袋装面包递给杨正，自己也撕开一个吃起来。

“还没想开啊，有心理负担？”

杨正摇摇头，“不是，我在想，或许这个案子的误会不止夏东山和李兆国。”

“什么意思？”

“关姐，你还记得李晓军被害时，身上穿着那件夹克嘛？”

“当然，那是一件成人夹克，肯定属于李兆国……啊！”

关飒眼睛突然也睁大了，震惊地看着杨正。

杨正无奈摇头。

“那晚我们去李兆国家，我看到那件衣服原本挂在门口的挂钩上，心里就有种怪异的感觉，只是当初没想通。

今天看到李兆国和夏东山的误会，又看到他们的视频，当时李兆国正穿着那件夹克衫，我不得不产生一个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