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提起裙摆,一路扯着纸鸢迎着风狂奔起来,“你懂什么?本宫这叫以身试教,你们三个实在不中用,待本宫将这纸鸢放起来与你们看看……”
不远处的凉亭中,慕荣洵正与人对弈,远远地便看到他们四个来了,也就放下了手中欲下的黑子。
见慕荣洵久未落子,又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木槿,一旁伺候的王福道:“这皇后娘娘倒真是活泼的很呢。”
对面的慕荣涣却笑道:“前日听说皇嫂不慎落水,臣弟还未曾探望,今日见皇嫂带着太监丫鬟出来放纸鸢,想来身子应该已经大好了。”
慕荣洵却阴着一张脸,“真是胡闹!”
而这边的木槿正飞快地跑起来,愣是在空旷的场地上,跑出呼呼的风来,身后的纸鸢也渐渐脱了手,乘风而起,愈飞愈高。
木槿正欲转头向身后的三人炫耀,谁料脚下被裙带缠住,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只听得一声闷响,整个人是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线也随之断裂,纸鸢脱了束缚,不一会儿,便飞得无影无踪。
膝盖、手肘处皆传来剧痛,疼得木槿呲牙咧嘴,差点要叫出声来,可是却迟迟不见有人上来搀扶。
“人呢?还不过来扶本宫起来!”出声时,木槿几乎带了哭腔,疼啊,真他娘的疼啊……
正说着,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架着木槿的胳膊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话音未落,木槿抬头,在看清那人之后,她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再回头去看身后的三人,那三人皆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木槿心说完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嫔妾失礼,还望陛下……”
话音未落,慕荣洵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薄唇抵在她耳边,沉声道:“朕竟然不知道阿槿喜欢放纸鸢。”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木槿的肌肤上,以致耳边一时泛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用余光再去看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皆眼看地面,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慕荣洵则继续道:“旧病未愈,又添新伤,此番你可高兴了?”
木槿的心跳的厉害,连额角都跟着突突地跳了起来。明明已经活了二十七载,又与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可是再见了慕荣洵,她却还是乱了阵脚。木槿一边骂着自己没出息,一边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却不想下一刻身子竟被慕荣洵打横抱起,她原本是要挣扎着下来的,更想告诉慕荣洵自己没事,可以走路。却不想挣扎了几次伤处实在吃痛,她也就只好不再乱动,任由慕荣洵抱着她离开。
木槿索性想着,呵,抱就抱吧,还不知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眼看着慕荣洵抱着木槿离开,阿栗连忙将地上散落的纸鸢捡起来,然后塞到周平和紫玉的手里,自己便要跟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慕荣涣拦住去路。
还不等阿栗说话,那慕荣涣却先一步开口,“我认得你,你是皇嫂身边的侍女,唤作阿栗,可对与不对?”
慕荣涣此时不过双十的年纪,虽与慕荣洵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相貌做派却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