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了城门，走过正街，从街尾巷子钻进去。

叶瑶笑嘻嘻地说道：“咱不走都尉府那边，从这里翻墙过去，我们从偏院溜进去，吓唬一下老头子，嘿嘿。”

许是二人本同砚，叶瑶也不收敛那小女孩的脾性，调皮的天性一览无余。

武野无奈地点着头。

肩并肩走进巷子。

抬头看去，小路尽头的高墙，一树柳枝舒展开来。

武野梳理起四绝先生的信息，先生本名柳怀义，在城内几十年如一日授课教学，很少离开学院，唯一的爱好就是李瘸子的陈年老酒，前身之所以白嫖李瘸子的一壶酒，也是因为先生喜好老酒，他拿李瘸子一壶酒，就是为了告诉那群地痞流氓，这人我罩了。

书院地处后山山坡上，人迹稀少，偌大的书院里，也只有先生一人居住。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棵大树正是偏院里的老柳树，柳树周围中了许多青竹，曾几何时先生时常在偏院里教众人格物之说，偶尔观竹格物，以此锻炼心性。

……

悄悄摸进去。

还不待叶瑶摸到卧房门口，一只瘦弱的手掌悄然落在叶瑶小脑袋上，温和的声音似春风一般，“小丫头，你那点小手段，老头子还能不知道吗？早就放着你嘞，从你进来，二黄就告诉我了。”

“先生。”

武野乖巧地起手行礼。

随着一身白衣从门内走了出来，个头不高，面相和善，虽然身形清瘦，却精神矍铄，那温润如玉的气息令人如沐春风。

柳怀义眉头一紧，随之又松开，轻声道：“小丫头，昨个儿妖魔霍乱，可小老虎主动发起的？”

叶瑶不满地撅起嘴巴，气呼呼的踢了一下落叶，哼了一声：“别问我，不知道，反正我带队回来，就看见那群伥鬼作乱。”

闻言，柳怀义沉默了一下，说道：“可曾听到虎啸？”

“没有！”叶瑶还在耍小脾气，气呼呼说了一句。

武野错愕不已，当即开口道：“先生，当时我在城内，没有听见虎啸，倒是都尉化成伥鬼之前喊了一句‘老狗敲山百鬼夜行’，老潘也看见老狗作怪，然后那群伥鬼就跑下山。”

听闻，柳怀义忍俊不禁起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老狗敲山？号子喊的真敞亮，那疲怠货还是一样懒散，罢了，罢了，倒也是好事。”

语毕，又问道：“我想两位大忙人今个儿来我这小院子，肯定还有其他事吧？”

乍一听，武野更是满腹疑惑，他想问，疲怠货是哪个？为何伥鬼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好事？

可是，他与柳怀义已多年未见，算不得旧识，而且刚才先生看见他那一刻转瞬即逝的皱眉又怎么回事？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他强行压住好奇，憨厚的笑起来，“也不怕先生耻笑，小子好武，所以拿守城功劳换了本武学。”

叶瑶急了，来这里可不单单是给武野拿武学手抄本，她还想知道怎么入仙门呢，所以焦急地喊起来，“还有呢！先生，还有呢！”

然后对武野疯狂挤着眼睛示意。

躲在柳怀义视线盲区，做着口型——“仙门道法！仙门道法！”

见状，武野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开口说道：“方才听小瑶说我读过的那些藏书，能悟的一些仙门道法，小子愚钝，浪费先生一片苦心。”

柳怀义瞥了一眼身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按道理讲，你没有走上仙门之路，也没入我儒家。我本不应讲给你听，既然你好奇，那我替你解解惑。”

说完，拍了拍武野头顶，自顾自地向着偏院走去。

武野默不作声，直挺挺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