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阁内,柳依依一踏入房门便吩咐仆从在外守候,随即独自在房内发泄似地扔摔物件,瓷器破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门外,雪翠跪着,哭声夹杂着劝慰:“夫人,别这样,受了委屈告诉王爷,王爷那么疼爱你,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无论怎样,先让大夫看看您的伤势吧,上了药再发泄也不迟啊。”
“夫人,求求您,别这样伤害自己,好吗?”
屋内,柳依依的声音几近崩溃,夹杂着愤怒与宣泄。
“都走开!”
她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三个字。
“我无需你们同情。”
“走啊!”
声音颤抖着重复。
“现在连你们也不听我的,难怪……”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嘴角勉强勾起一抹苦笑。
“难怪陌然哥哥不再爱我。”
这几个字从齿缝间挤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她的眼泪悄然滑落。
“他的心变了。”
“他开始护着那女人,我伤成这样,他竟连碰都不愿碰那女人一下。”
“他以为我一无所知吗?就算克扣了她的饮食又如何?他总有法子让她吃好喝好。”
语调逐渐升高。
“呵呵呵呵。”
“我一身伤,他看都不看一眼。”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嘲。
“我要离开,他连送都不肯送。”
她苦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余下满目的苍凉与悲哀。
“陌然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随着柳依依的一声尖叫,桌上刚刚换上的白瓷茶具在愤怒中化作了一地碎片,清脆的“哐当”巨响。
精致的白瓷茶壶在瞬间化为齑粉,温热的茶水四处飞溅,一地的狼藉。
而那些遍地的瓷片刺穿了她绣花鞋的柔软鞋底,鲜血无声地渗透出来。
但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痴痴地笑着。
直到萧陌然的脚步匆匆而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跪倒在地的人群,雪翠跪在门口,因为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只能焦急地恳求,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急切:“夫人,开门吧,您得上药啊。再大的委屈,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让开。”
“王爷!”
她连忙起身,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