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伸手接过,突然歪了歪头,“陈知青,你就不怕我们失手,到时候把你供出来?”
她晃了晃手中的信,“到时候这个可就是证据哦。”
陈最低头浅笑,“你可以试试看......”
他从口袋里捏出两粒糖果,塞进一直点头打瞌睡的小钢蛋手里,再顺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王安低头瞧了瞧小钢蛋手心的糖果,不知为何,竟然笑出了声。
“钢蛋...糖果没收了...”
“哦...”
“刚才小姨跟那个哥哥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钢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啊...”
王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不要听小姨的话...我是跟那个哥哥开玩笑的,你可不要学哦,你长大了...要好好读书习字...到时候找个很厉害的男人当老公...”
“公...”
“嗯...像刚才那个哥哥一样...”
睿智机敏,心思缜密,做事更是毫不留情,雷厉风行。
这样的人,想必才能护得住自己在乎的人吧。
王安轻叹一声,这样的人,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型男人啊。
之前的姐夫,看上去高高大大,然而威风只敢在自家人面前耍弄,在外人面前却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只晓得在自己柔弱的姐姐身上展现他那所谓的大男子主义。
一旦有外人前来,他立马就变成了夹着尾巴的狗腿子。
真是令人恶心。
姐姐这次找的男人,表面上看着倒是个正人君子,可还是会盯着姐姐挪不开眼。
这样的男人,难道又会是另一个狗腿子吗?
哎,这个世道,为何对女人如此苛刻!
为何这般容不下寡妇,仿佛姐姐不再嫁一次,就有愧于列祖列宗一般。
深夜,万籁俱寂。
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下影影绰绰,宛如沉睡的巨兽。
一轮冷月高悬在天幕中,洒下清冷的光辉,给大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银沙。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陈最处理完农场的事,闭眼等入眠。
听着旁边人满腹心事的翻身,他轻声开口:“陈家的事,你查到了多少?”
齐冲翻身的动作停住,“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就是想问问,”
“咳...我查你们,主要是排查知青点有没有特务,或者其他不明身份的人,”
陈最轻“嗯”:“我知道...所以我的事,你查到了多少...”
齐冲嘀咕着:“我主要是查你的身份信息,没有异常,其他的...我就没深查了,”
“看你从小在家里的待遇,这里面肯定是有些内情的...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
陈最轻笑,“也不是所有的家长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吧,”
他神色古怪的看向陈最,“你这样想?”
“嗯,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你是看开了这些事,所以现在才变得这么豁达?”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
看他竟然还笑的出来,齐冲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诡。
他小时候只是受了一段时间冷待,就有些接受不了,甚至埋怨过自己的父母。
陈最可是十几年如一日。
经历了十几年这样的生活,竟然还能自己调整过来。
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