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见曾皇有回心转意的意思,神态马上又回归楚楚道:“皇上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就算是死也不足以报答皇上的龙恩,臣妾又怎敢背着皇上做出那等羞耻之事,皇上英明神武,定要查清是谁在背后陷害臣妾,为臣妾洗脱冤屈啊。”
曾皇暂时不打算杀她,但并不代表就饶过了她,相信了她。他瞪了他一眼,冷冷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的说是被人陷害,那朕就问你,湘王为何频频的到你的宫中,他明知宫中禁忌,为何却不避讳。”
玉妃面露为难之色,似是有隐情不好说出口,但又一副事到临头,不得不托出真相的表情,叹了一声,说道:“湘王几次三番前来,无非是想让臣妾在皇上面前替他说话,好叫皇上立他为皇太弟。臣妾心想后宫之人,岂能干预朝政,所以一直未曾答应。湘王那性子皇上也不是不知道,臣妾不答应他,他就三番五次的来唠叨。他贵为王爷,又是皇上的亲弟弟,臣妾也不好拒人于门外。哪想到,竟是被奸人抓到了把柄,以此来陷害臣妾。”
这个时候,玉妃为保全自己,明智的选择了当即与湘王撇清关系,顺道还把湘王的野心揭穿。
她这几句理由编的天衣无缝,乍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全然把自己置于一个完全无辜的位置,再加上一脸逼真之极的可怜无辜样,话说到这里曾皇的态度已是有了非常大的转变得自己是有点操之过急,似乎是有点冤枉了玉妃。
他的神色中,明的闪过一丝歉然与怜惜。
玉妃敏锐的观察到了他理的变化,抓住时机,再进一步道:“湘王想争储位,臣妾又怀了龙种,试问大明文武重臣皇亲国戚们,谁会同时对我二人如此忌讳呢。”
玉妃开始了击,几句话便将矛头指向了太子,曾皇的脸色明显一变。
玉妃却又不点明长叹声道:“皇上辛苦打下大明的江山,臣妾岂愿意看到大明内斗了大明的安稳,皇上也不必为臣妾查是谁陷害臣妾了,请皇上赐臣妾一死,用臣妾和腹中龙儿的血来平息他们的野心吧。”
玉妃一会视死如归,一会楚楚可怜,一会又大义凛然言之凿凿,曾皇彻底被她说服了。
呯!
手剑落地曾皇忙忙上前将玉妃扶起,将她抱中怀中温柔的安慰道:“爱妃,是朕错怪你了,让你受了这许多苦,这都是朕的错。”
“皇上……”玉妃钻入了曾皇的怀中,泪水又如断了线地珠子般落下,但这一回却是一种“冤屈”得以昭雪后的释放。
“爱妃,你原谅朕吧,朕也是因为太在意你,所以才会乱了心智,做下这等傻事。”曾皇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恳求着她的原谅。
“皇上也是受奸人挑拨,臣妾岂会怪罪皇上。”皇帝都道歉了,玉妃哪能不给人家台阶下。
曾皇的脸上又露出了怒容,咬牙道:“爱妃放心,你的苦朕不会让你白受的,朕一定会彻查此事,将那背后的奸人挖出严惩不怠!”
“皇上,这事还是算了吧,就算查到了背后主使,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皇上难不成真的下得了手么?皇上以仁治国,何不和这场干戈为玉帛呢。”
玉妃尽管把脏水往太子身上泼,但她也知道,皇帝真要较真查下去,自己与湘王的这点丑事,只怕还是掩盖不住,唯今之计,也只能劝皇帝放弃调查。
“难得爱妃深明大义啊,要是他们都能如爱妃这般,朕也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曾皇感慨起来,经历了这许多事,他已经是筋疲力尽,嘴上说着要严查,其实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去查个水落石出了。
或许,是他没那样的心理能力,去接受残酷的结果。
作为一个垂垂老矣的皇帝,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他们曾氏一族能和睦相处,相亲相爱,这同样也是他所认为大明能江山永固的根本。
但事实上却是,他的想法很幼稚。
曾皇无力的叹了口气,幽幽道:“罢了,罢了,朕过几天就召他二人入宫,当着朕的面把他们之间的疙瘩给解了,叫他们叔侄从此言归于好吧。”
宫中的耳目将消息传回了太子府,包括曾纪泽在内的东系一派都吃了一惊。如此缜密的一个死套,被玉妃几句话就给解了,这是他们所没有预料到的。
“唉,父皇真的是老了,老到为美色所迷,感情用事,这样的事都能忍下去。”曾纪泽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