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倒下,黄泉的死寂再次席卷而来。空气中的紧张感并未完全消散,仿佛这片空间依旧充斥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凌昊没有收剑,眼神如刀,警觉地扫视四周。冷云川站在他旁边,默默擦拭着短刀,脸上依旧冷静,但那双微蹙的眉头显露出她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而就在这一刻,出乎两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方星竹竟然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静谧的黄泉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挑衅这片充满死气的土地。
“哈哈,真过瘾!”他扛着那杆长矛,神采飞扬,眼中战意未退,仿佛刚才的生死搏斗不过是一场热身游戏。他轻松地走到凌昊和冷云川身旁,笑得一脸灿烂,“你们两个,配合得不错嘛。”
凌昊冷冷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正想说话,突然瞥见方星竹的手微微颤动,一滴殷红的血从他的指尖滑落。凌昊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你受伤了?”
方星竹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语气里充满了轻松和不屑,“小伤,不碍事。”他的神态看似满不在乎,但凌昊却从他身上捕捉到一丝疲倦的气息。这让他不由得心中警惕起来。
凌昊转头看向冷云川,冷声问道:“这家伙是什么人?”
冷云川微微摇头,目光紧锁着方星竹,显然她也不清楚此人的来历。就在这时,方星竹走到两人身前,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既然问到我了,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叫方星竹,不过嘛……你们听了我接下来说的事,八成也不会信。”
凌昊冷哼一声,双目微眯,“信不信先不说,你至少得把话说明白吧。”
方星竹摸了摸鼻子,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神秘的光彩。他伸手指向远处的黄泉路,指向那迷雾笼罩中的忘川河,语气低沉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里跟阳间传闻中的黄泉几乎一模一样?”
冷云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方星竹这一句话瞬间戳中了她心中那挥之不去的疑问。自从进入黄泉以来,眼前的景象和阳间流传的传说如出一辙——鬼门关、黄泉路、三生石,几乎每一处细节都印证了那些传闻。然而,正是这种“过于相似”,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你知道原因?”冷云川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冽,目光如针直射方星竹。
方星竹咧嘴一笑,神情神秘莫测,“黄泉的真相,远比你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阳间的那些传闻,之所以能如此准确地描述这里,不是因为死者回到阳间传话,而是因为……黄泉之中存在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连接着阳间和黄泉,甚至打破了生与死的界限。”
凌昊和冷云川的脸色同时变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这句话的重量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你的意思是?”凌昊微微眯起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觉和探寻,“黄泉并不只是亡者的归宿?”
方星竹耸了耸肩,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可以这么理解,黄泉不仅仅是死者的去处,它还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连接着生与死、阴与阳。有时,阳间的人也会误入这里,见到一些本不该看到的东西,甚至有人将这里的记忆带回了阳间。所以,阳间的传闻才会如此接近真实。”
“什么?”冷云川的脸色变得凝重,似乎在思索方星竹的话。她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沉声道,“你是说,我们并没有真正死去?”
方星竹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依旧玩味,“你们的情况特殊,可能并没有像其他亡魂一样走上真正的黄泉路。你们的状态……该怎么说呢,介于生死之间吧。”
凌昊的眉头皱得更紧,手中握剑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