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抬起手,轻轻晃了晃男人的肩膀,音色中满是担忧。
拼尽全力抵抗那一场撕心裂肺的剧痛过后,此刻的盛璟逸已经羸弱不堪。
哪怕是身体上一丁点的挪动,都会牵扯伤口引发一阵剧烈的抽痛,更别说被晃动肩膀了。
他蹙紧眉头极力隐忍着,喉结艰难滑动几下,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夜星妤的呼唤,他都听见,只是刚才那一场抵抗已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现在连张开双唇的气力都没有了。
“盛璟逸,你能听见吗,回答我!”
男人的耳边不断传来夜星妤焦急的声音,她还善不罢休,晃完他肩膀,又开始摇胳膊,之后还按他脖子,拍打他的脸。
无休止的晃动中,撕裂的痛感在他残破的伤口内杂乱无章地乱窜,一阵接一阵愈演愈烈。
可怜的男人已经疲惫至极,他的胸腔起伏不定,深浅不一地呼吸着,绝望而无奈地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痛苦。
似是攒足了力气,他艰难咽了下干涸的喉咙,张了张嘴,克制不住的痛哼在喉底深处隐约溢出,
“呃…”
终于等来男人有了一丝反应。夜星妤眼眸闪过一道希望之光,
“我的天哪...你终于醒了!”
盛璟逸竭尽全力张开双唇,声音虚薄得几乎听不见,
“别晃…我…”
夜星妤猛然反应过来,她双瞳微微张大,咻地缩回手,
“啊…对不起,你还是很难受吗?”
男人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迷离的目光逐渐聚焦在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庞上,
“还没死…”
视线不经意落在她稍显红肿的双唇,回想起之前那失了分寸的疯狂亲吻,盛璟逸虚缓的眼神中闪过些许复杂难辨的情绪。
半晌,才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还好….”
话音未落,右胸袭来一股尖锐的刺痛,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感与左腰枪伤的撕裂痛交织一起,在体内肆意叫嚣着。
盛璟逸顿时感觉身体被捣碎般,连呼吸都痛苦难耐。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与这些恼人的疼痛抗争,只能无力地闭上双眼,将眼底那抹痛色草草掩藏。
他微微侧过头,偏向昏暗的墙角,任由痛楚在体内肆虐。
反正自己也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哪怕是如此这般无休无止的疼痛。
男人掩饰得极好,夜星妤凝望着眼前的人,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以为他只是太累了。
她默默叹了口气,便不再打扰他。
在这期间,夜星妤也没闲着,试图尽快找到逃生的出路,她研究遍了整个酒窖。
过了许久,或许是止血起了效果,盛璟逸力气有所恢复,体内肆虐的疼痛也平缓了些许。
他本想好好休息,可夜星妤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在酒窖里上下查看,还不时弄出些声响,本来就痛苦难耐的他不由得烦躁起来。
“夜星妤!不要我面前上窜下跳,像个猴似的,烦!”盛璟逸沉下脸,神情极不耐烦。
盛大少爷终于有力气毒舌怼人了。
夜星妤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松下来,至少证明他现在的情况有所好转。
“总得想办法自救吧。”她眼皮都没抬,懒理某人的无理找茬,继续研究房内的铁门:“你倒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知道着急。”
盛璟逸抬起眼皮环顾四周,目光忽然被一些细碎的反射光点吸引。
“那是什么?”他往酒架的方向扬扬下巴,示意夜星妤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