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聪遭此重击,瞬间昏厥,不省人事。
霎时间,全场陷入了死寂,即便是针落之声亦清晰可闻。
“住手!”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
徐林目眦尽裂,怒火中烧,厉声喝道:
“你这孽畜,莫非真是魔道奸细,怎敢下手如此残忍无情!”他情绪失控,往日的沉稳已荡然无存。
顾言的法术迅疾如电,他根本来不及援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孟聪,被顾言斩断四肢,几乎沦为废人,心中怎能不怒?
对于修士而言,四肢被斩,无异于丹田被毁。
除非有能肉白骨、生新肌的灵药,否则四肢难以完美复原。
一旦道体受损,修行之路便举步维艰,甚至不进反退。
徐林愤然出手,黑水汹涌澎湃,化作一道十米长的鱼叉,猛然刺向顾言。
他毅然决然地撕破脸面,不顾及自己的长老身份,试图以大欺小,强行压制顾言!
顾言面色微变,正欲施展法术。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一道浑厚的土盾凭空显现,横亘在顾言与徐林之间。
黑水鱼叉刺在土盾上,顿时崩溃四散,散发出腐蚀的恶臭。
“蔺长老,你这是何意?”
徐林面色阴沉地看向身旁的老者,质问道:
“为何阻拦我?顾言下手如此狠毒,废掉了孟聪这样一位有筑基潜力的弟子,理应让他付出代价。”
“呵呵……顾言固然有错,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且法术无情,难免会有伤亡。”
蔺力捋了捋胡须,一脸和蔼,笑呵呵地解释道:
“再说了,顾言也是有望筑基的种子弟子,甚至潜力比起孟聪有过之而无不及。徐长老,莫要过于追究了。”
“你!”
徐林一时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对方也是资深筑基长老,实力纵然稍逊于自己,也不会相差太多,根本讨不到多少便宜。
他只得转向顾言,语气阴森无比,直接威胁道:
“你既然如此,那便再也不是我灵都峰弟子。待掌院师兄回来,我定向他禀报此事,届时看你如何交代!”
顾言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哼,徐长老莫要说笑了。孟聪出手又何曾留情分毫,不也是奔着废掉我而来吗?怎么,只允许他下狠手,不允许我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吗?这斗法台上,除了生死,其他可是一概不论。”
此言一出,众弟子纷纷议论起来。
有人率先出声赞许道:
“就是,孟聪仗着自己修为高强和一手雷法,不知欺负打伤了多少弟子,下手又何曾轻过?我的挚友木元至今还躺在床上呢!”
他的话语赢得了不少弟子的共鸣,又有人道:
“再说了,孟聪平日里虽为大师兄,却从未指点过我们,反而多有嚣张跋扈之举。我先前发现的一处修行洞府,便是被他强行霸占了。”
旁边的弟子撇了撇嘴,愤愤不平地道:
“孟聪主持的考核,哪里能通过?分明就是故意驱逐弟子。在道院中,他只要看谁不顺眼,便要让谁重伤滚蛋。”
“顾言师兄说得有理啊,和孟聪相比,他只是孤僻了一些,却从未做过伤害其他弟子的事情。甚至我入门时,他还曾指点引导过我。”
墙倒众人推。
既是因为孟聪不得人心,也是因为顾言展现出来的实力委实惊人。
日后筑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毕竟,没有人会拒绝巴结交好一个实力强悍的筑基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