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不回应老夫人的质问,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很快,清云就带着裴景严几人来了。
“严先生,请您过来,是想问问三个孩子上午的训练情况。裴慎的训练内容与修齐幼兰二人的训练内容是否一样?”
见人来了,沈听晚起身,望向裴景严,开口问道。
“裴修齐与裴幼兰是一样的,至于裴慎……”
裴景严说到这里,声音一顿。
老夫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就知道,裴景严一定区别对待,苛待了慎儿!
不然慎儿怎么会累成这样?
她指责的话就要出口,便听得裴景严继续道。
“至于裴慎,训练量则是比修齐和幼兰都要少上许多,不是一会儿肚子疼,就是一会儿太累了,总嚷嚷着要休息。”
这话一出,老夫人脸色顿时一僵。
“母亲方才都听见了吧?若是不信,还可以再问问别的丫鬟小厮,看看严先生有没有说谎。”
沈听晚说着,看向了另外的几个丫鬟:“你们来说说,严先生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几个丫鬟小厮自然点头称是,心中对裴慎也有几分看不起。
“如此看来,严先生不仅没有苛待裴慎,反而还优待了他,给他减少了不少训练量,怎么这般,裴慎还是坚持不下来?甚至来找母亲告状,颠倒黑白呢?”
沈听晚嗤笑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若说裴慎身上有伤,修齐身上难不成就没有了吗?他伤的还比裴慎更严重!他是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到现在还没长全,他都能坚持下来,裴慎怎么不行?
就连幼兰,年纪尚小,又是女孩儿,都跟着裴修齐一起训练,从来没有放松过,更没有喊过苦和累。
他们都能吃得了练武的苦,怎么就裴慎吃不了?莫不是他不仅不如修齐,还不如幼兰一个女孩儿?”
听着沈听晚的这些话,老夫人脸上像是开了酱油铺,颜色精彩得很,却偏偏无法反驳。
“依儿媳看,裴慎不仅不思进取,还爱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加上之前,他险些害得儿媳命丧黄泉,还要陷害他人,品行如此不端,还丝毫不知悔改!
这样的人,若是继续留在宁远侯府,还要收在儿媳名下,怕是迟早给宁远侯府惹出大麻烦来!绝不能让他在继续留在侯府!还是趁早把他送走的好!”
一听要把裴慎送走,老夫人顿时急了:“不行!不能把他送走!”
听到老夫人这么说,沈听晚立刻紧跟着质问。
“母亲为何如此护着裴慎?如此品行不端之人,把他留在侯府,迟早是个祸害!母亲就算再喜欢裴慎,也该有个度!莫不是还有别的隐情没有告诉儿媳?所以母亲才坚持要留下裴慎,把他寄养在儿媳名下?”
沈听晚咄咄逼人。
她知道老夫人绝不会同意送走裴慎,她此番就是要把裴云舟给逼出来!
她就不信,到了这般地步,裴云舟还能继续装死,任由裴慎被赶出宁远侯府!
想让自己给她守家给他养儿,绝无可能!
老夫人被沈听晚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裴慎是裴云舟的骨肉,本就是裴家的子嗣,所以才不能赶出侯府。
犹豫半晌,老夫人终于是服了软,放软了语气,开口道。
“听晚,你再给他一次机会。慎儿年纪还小,又是初次练武,一时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你又何必对他不依不饶,将话说的这般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