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从头到尾的说,只是讲了近两个月的账目,但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没问题的,全部都少了几百两的银子。
她将最后一个铺子的账本念晚后,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
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分明是这些人在恶人先告状。
今日若不是有这些账本,只怕这位主母娘子就要被她们诬陷,忍着吃下这个大亏!
沈听晚看着几个人不再说话,冷冷收回目光。
“哪怕是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也念在你们是侯府亲戚的面子上,只是让你们离开铺子,那些被你们昧下的银两都没找你们要回来,我本以为大家都是亲戚,做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没想到你们现在竟然倒打一耙。
那不知道,是你们觉得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吃拿卡要,还是说觉得我这个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她狠狠将账本摔在了表婶的身上。
表婶踉跄的双腿一软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表婶,你是长辈,我理应敬重你,但你今日竟然直接带人来找麻烦,不仅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也没有吧宁远侯府放在眼里!如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总应该给我个交代!不如,今日就将这么多年偷拿的银子全都还上吧!”
“我,我……听晚,咱们都是一家人……”表婶想要说些什么,半抬起身子要往沈听晚这边过来,可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玉钏直接一脚踹在了肩膀上,整个人顿时向后倒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放肆!我们夫人,除是名正言顺嫁入你们侯府的主母!还是镇国公家嫡出的小姐!你是什么身份?叫夫人的名字,你也配吗?”
玉钏动手迅速,也丝毫不留情面,这一脚直接吓得那些一起来闹事的人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看热闹的人们看到这一幕却觉得十分解气,谁家没有几个打秋风的亲戚,对待这种人,就不应该同他们讲道理!
可是那表婶的丈夫看到自己妻子被人踹倒,立刻怒上心头,喝声道:“沈听晚!我们就算身份不如你尊贵,到底也是裴家的人,是你的长辈!你纵容下人如此放肆!简直就是不尊长辈!无法无天,你作为大家闺秀学来的规矩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嘛!”
沈听晚便是冷笑一声:“我学的规矩可没告诉我对待自恃长辈身份找上门来闹事欺辱小辈的人还要以礼相待!
何况你都是裴家表了不知道几表的远亲,同我的嫁妆有什么关系?别说你,今日就算老夫人在这里,也不会从我嫁妆中拿取分毫。
裴家是没了男丁,可还要脸面!做不出吃主母嫁妆的恶心事!”
沈听晚知道,他们这群人能有多大能耐?还真敢来这里闹?无非是有老夫人的授意罢了。
那既然她不愿意要这脸面,干脆就拉下来在地上踩个稀巴烂!
整个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谁猜不到宁远侯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就算不知道的,听到沈听晚这些话之后,往后也会多盯着几分。
老夫人再想要从她这里抠一文钱出去都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不远处的宋知寒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不由得有些诧异的挑眉,随后又轻勾唇角,眸底带着赞赏的笑。
她看着柔弱却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力,实在是令人可敬可佩。
沈听晚,似乎也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只不过,这样更好,免得在自己手碰不到的裴家后宅受了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