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出教室,缓缓地走向沙冲路。一路上,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有对新学校的好奇,又有对未来的迷茫。我倚靠在站牌处,静静地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此时,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暖暖的,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那份孤独。
我看到一位同班同学,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向来不爱主动打招呼,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儿,9路公交车缓缓驶来,我便上了车。他也慢悠悠地跟了上来。他好奇地看着我,问道:“你也坐九路车啊,我家在大营坡附近,你家在哪里呢?”我看了他一眼,礼貌地回答:“我家在吉小区。”
他站着,伸手拉住头上的扶手,稳住自己的身体。他接着说道:“我叫王海蛟,你叫什么名字?”我把头靠在拉扶手的手上,回答道:“弓长张,单名一个华,张华。”由于路上堵车,车程大约要一个小时。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们便开始闲聊起来。不知怎的,话题就聊到了神秘的虫洞。我缓缓说道:“巨大的引力场会使时空和光线弯曲,有时会形成一个 U型时空。假设一艘宇宙飞船直线飞行一年,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绕了半圈。要是中间有虫洞连接,飞行的路程就会大大缩短,很快就能到达宇宙的另一端。不过,虫洞里面应该像加速器。虫洞隧道外面应该是飞船平时无法穿越的虚空。那么,在没有虫洞的情况下,如何才能穿越弯曲的宇宙中间光线无法到达的虚空呢?物理学家所说的穿越时空,是不是就是穿越宇宙曲面内包裹的虚空呢?又该如何穿越宇宙曲面的最外围呢?”我们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我们各抒己见,提出自己的观点,又对对方的观点进行反驳。时间在我们的讨论中悄然流逝,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结果。
随后,我们在大营坡下车。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夜幕笼罩着大地。在路上,我们又讨论起了唯物理论和唯心理论。这两个理论如同两座巍峨的山峰,我们各自攀登着属于自己的山峰,持有不同的观点,并为此争论不休。但我们也懂得求同存异,在争论中,我们也聊了很多其他的话题。我说道:“假设宇宙产生于大爆炸的奇点,假设宇宙是有限的。那宇宙的边界外面是什么呢?”他坚定地说:“没有外面。”我反驳道:“怎么可能没有外面呢?比如在没有火箭之前,飞机无法飞离地球。假设自古以来就无法看见星星,也不能说地球就是宇宙,地球之外没有外面啊。同理,当宇宙飞船的速度超过光速,只要脱离宇宙物质的引力,就可以飞到宇宙的外面。虽然理论物理学家爱因斯坦说物质无法超过光速,但这也无法否认外面的存在。”我认为宇宙的外面是无尽虚空,时间也不会停止流逝。也许虚空之外很远的地方还有无数个宇宙。他只是固执地说不可能,宇宙没有外面,也没有时空。刚好到他家路口了,我们便停止了争论。这一天,是我这些年来说话最多的一天。因为十几年来,我一直是个冷酷、不爱说话的人。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唤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我。我迅速起床,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准备去学校操场集合,开始为期七天的军训。当我到达 41中时,学校里已经热闹非凡。学校组织高一全体同学到外面排队上车。王海蛟最后一个来到学校,他看到我后,没有打招呼,仿佛我们从未相识过。一路上,他也没和我说话,只是路过我身边后,就和其他同学聊天去了。在这个学校,目前我只认识王海蛟一个人。他似乎忘记了昨天我们愉快地讨论了一个多小时。他的无视,让我心中有些失落。但我冷淡的性格自然也不会主动找他聊天。我们依次上了大巴车,找了个位置坐下。车上的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而我却感到无比的孤独。我闲来无事,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风景。窗外的景色飞速地向后退去,我的思绪却飘到了初二的工训七天。
那一年,也是坐这样的大巴车。只是那时身边的同学都已分散在人海,身边的同学换了一批又一批,好像始终只有我一个人。那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15中的工训同学和其他学校闹起了矛盾,准备打群架。肖仕文上洗手间回到宿舍,神色慌张地说:“我刚刚放便的时候,被其他学校的十几个人堵住门口,不让我出来,幸好我马上翻窗户跳了出来。”我听了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竟敢动我们的人,隔壁学校太嚣张轻狂了。接着,范强冲从铁床的第二层用力拔下一根铁棒,那铁棒在他手中仿佛是一件武器,随时准备为了朋友而战。郑志远也不甘示弱,拔下一根拖把的木棍,紧紧地握在手中。我环顾四周,急切地寻找着武器,却没有找到。无奈之下,我只好空着握拳,跟在肖仕文后面冲了出去。因为不知道是谁要打他,我们准备去帮肖仕文打架。走廊上全是起哄吼叫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天际。应该是我们学校 15中的和其他学校的先头部队已经交锋打起来了。我们急忙去支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自己的同学受欺负。
因为我和肖仕文关系很好,他家也住在青年路附近,在罗伟家后面平山的下面。离我家不远,有时我们一起回家。他家是自己修建的两层平房,外面用围墙围成一个小院子。那院子虽然不大,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我有时会去他家玩,他的房间里也有一把双节棍,他的是木质的,我的是金属的,可以组合成一根不锈钢棍。也是前面打架的声音太大,惊动了退伍兵教官。有些教官是每年人手不够时,部队叫来军训基地帮忙的士兵。每间宿舍都有人冲出来,那场景如同汹涌的潮水。也许是我们的声音太大,把基地的所有教官都引了出来。二十几个教官大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快全体滚回自己的宿舍睡觉。”那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我们耳边炸响。几个人一把抢过我们的铁棍木棍,我们便灰溜溜地跑回了宿舍。当天下午,集合批评了几个学校,然后惩罚取消了下午的活动,让我们回宿舍休息。那天是军训的第六天。
原本是第二天下午才结束七天的工训回学校的。教官怕几个学校打群架人数太多不好管理,于是当天就分批组织大巴车来带几个学校的人离开红枫湖军训基地。两声司机和老师喊的“下车”,把我从对初中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于是我们下车排队,教官把我们带去了自己的寝室。高一军训每天就是列队军训,很是无聊,还是集体跑步训练比较有趣。在我军训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女子。她的出现,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的世界。我不禁对她产生了好奇,她是谁?她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又会发生怎样的交集呢?我的心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