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几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屈。突然,我单手护住按压他的手,阻止他往外扯的力。但是单手的力量还是不够,压不住他的手,头上流出了更多的血,那鲜血沾满了他的手,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太过分。我单手盲打他的要害部位,左右试探击打试探位置。不管头上流血多少,我也要让他尝到苦头,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他怕我凭感觉打到他的要害,于是他便放开了我的头发,没有再动手。
我见他们三个都不打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动手,毕竟也没有什么杀父之仇,没有理由一定要回去提刀砍他们。他们虽然有罪过,但不致死。第三个人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跑过来帮忙和我打斗,至少还算重义。和操场上的另一个人比起来好多了,那个人叫做王子豪,是我们班的同学,他就在旁边看着,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不知道。他在旁边偷笑,看见我在看他,他叫了我一声“华哥”。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这年头怎么会有这种小人,好歹也是三年同窗,不上来帮忙打也就算了,他没有用嘴劝架,至少也应该跑回教室把我的兄弟们叫下来帮忙啊。看着这种不义之人,我真是无语,转头便往回走,无视那三个人。走到楼梯口,看见范强冲如同旋风般飞快地跑下来,一脸急切的样子。他说:“听说你被打了,我正要跑下来去帮忙。”我看着他慌张的样子,心中有了些许安慰和感动。兄弟不要太多,几个就好,而我很幸运地拥有一群兄弟。我说:“谢谢,我都打完了,没事。”回到教室,看到只有几个不熟的同学,我说:“其它人中午都没有来学校啊。”范强冲说:“只有我一人先到教室,要不要我去隔壁班找几个兄弟,陪你打回去。”我很感动,范强冲这个兄弟有义气,值得结交。我用纸擦了下头上的血,说:“不用了,不过是皮外伤。头皮被扯破了出了点血,回头去医院缝下就好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们付出医药费和给我赔礼道歉为代价。”
范强冲看了一眼我的拳头,说:“你的手上怎么全是血,有事没有?”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拳头上的是他们流的鼻血。”扬老师看见我头上的血,关心地说:“没事吧,你去一趟思教处,龙波老师找你。”我闲庭信步地下楼过去,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龙波叫我把过程讲了一遍,他就把他们三个人找来了思教处。他们三个也被叫来了全部的家长。龙波是负责学校安全的老师。只见他突然看着我,说:“我怎么看你非常眼熟。”我笑笑道:“天天中午学校遇见龙老师,能不眼熟么?哈哈。”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就是去年7月被他没收砍刀匕首的那个人吧!我站在私教处,面对着大玻璃窗,看见唐梦云从窗外路过,她好奇地看了我几眼,猜测我又打架了。我们对视了10秒没有说话。她走了,消失在人海。战场我都流血不流泪,看见梦云离开的背影我却心里委屈,感觉她不在乎我。
龙波老师打电话让我家长也来了。然后他们三个的家长,陪着我们到了医院缝针,医生让我住院观察两天有没有破伤风。他们三家合计赔了一万元左右,祈求我父母不要报警私聊了,他们家卖了水果便道后歉走了。下午放学后,黄东、罗伟、刘开成、郑志远,范强冲,刘亿,张熊,熊松,买了东西来医院看我,感动是自然的,不在话下。
住院两天回到学校,物理吴老师上课时调侃我,对全班说:“你们不要和张华同学学习,打不过就要跑。别一个人打三个,搞得两败俱伤。”上厕所的时候,遇见田应清闺蜜的男朋友,就是和我打架的那个高个子。他堵在厕所门口抢劫我,他说:“把钱拿出来。”我冷冷看他一眼说:“没有,有钱也不给你。”他说:“我搜身一下,不赔你一万吗?”我说:“滚开,要么现在单挑,要么以后闭嘴离我远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我面无表情地朝他走去,他主动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这种混混收保护费就以为自己是扛霸子了,不打他一顿就以为自己到处欺负人多厉害似的。还是不是一刀秒杀,只是我厌倦了打架。从今天开始,我把砍刀扔了,折戟沉沙,不再是到处找事打古惑仔逞英雄不可一世的浪子。是理想,是物理学,把我从可能初三毕业就退学的打架少年,变成了一个沉着冷静的书生。
老师以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却公开唱反调,作文上写,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其实是因为警察卧底已经成熟意志坚定有信仰,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少年心性始终不如成年人。我欲渡抢劫犯渣男不出轨,放下砍刀改邪归正成佛,他却渡欲渡我成魔。母亲让我离开青年路的环境和鞠文林不让我和他玩,后来才知道是一个正确的指引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