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老白面前,用手指着老白,
“老爸,你不能因为我姐懂事,你就欺负我姐嗷,欺负我姐没你好果子吃嗷!以后我跟姐姐聊一帆哥的时候,你自觉去阳台,让你听都是给你面子了。”
全世界大概只有鸭鸭会这么跟老白讲话了,这也主要得益于鸭鸭免疫任何父为子纲的传统关系,简单来说,就是没大没小,没心没肺。
也是因为这样,老白是真拿她没办法。
因此在这个家里,形成了一个,白羽克制鸭鸭,鸭鸭克制老白,老白克制白羽的三角体系。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老白见自己心爱的小女儿这么说话,沉默不语,更想掐死林一帆了。
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林一帆染了黄毛,站在自己面前‘老登,鬼火停楼下了嗷,你女儿我带走了,两个都带走!’
鸭鸭见老白不说话,而且自己抬着头跟他讲这个,气势上有些输了,直接站到了茶几上,学着极道讲话,
“喂!就你叫白台辉啊?昂?混蛋!快去跟白羽大姐头道歉!”
老白思量了一会,走到餐桌前坐下,
“对不起白羽,今天是爸爸说话有些重了。”
老白身后站在茶几上的鸭鸭,此时正双手抱着胸,用着刚刚模仿的‘林一帆得意’的动作,用鼻孔看着老白。
那个样子有几分欠揍和让人放松的魔力,白羽总觉得是看到了林一帆本人站在了茶几上在对老白颐指气使,她笑了起来。
少女的笑声就像垂柳拂过的风铃,动人而美丽。
而林一帆本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境。
还是那个公墓,一样的清冷无人,秋日的萧瑟在这种地方更加明显。
不同的是,今天没有落叶,主要是树杈上的叶子早就已经掉光了。
看了一会,天上渐渐落下了一些白色的星星点点。
林一帆看得有些迷惑?这是啥?难道是柳絮?不对啊,树杈都的跟高段长的头顶一样干净了,还有啥柳絮啊?
难道是有小孩在天上撒盐巴?
谁家小孩这么无聊。
排除了一切错误答案之后,只有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了。
榕城下雪了。
这种在南回归线上快到热带的城市居然会下雪,真是闻所未闻,林一帆也没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看到雪,居然会是在梦里。
要不是自己只是个摄像头,怎么说也要脱光了在雪地里裸奔。
北方的朋友不要觉得这种想法很夸张,在南方从来没有见到过雪的小伙子眼里,他们第一次看到会有这种冲动也是很正常的。
马路的方向上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打破了雪景和墓园萧瑟的味道。
林一帆调整视角看了过去,是一辆专业的除雪车。
看来四十多年后的榕城经常下雪,连特种设备都有准备。
镜头调近一看,除雪车上的品牌logo有点熟悉,又不太熟悉。
logo是白龙重工的logo,但logo下面的字,写得是,
‘永榕重工’
林一帆分明记得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四个字。
且不论这个变化是否是林一帆想看到的,但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未来真的可以被自己改变。
但跟老白架都已经吵过了,那自己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白龙变成永榕的!
正想着,林一帆突然发现,这东西可能不是雪,它们落到树上既不是化掉,也不是堆积起来,而是像在腐蚀树皮,树被接触到的地方逐渐发黑。
看来不能在雪地里裸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