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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平淡的日常与时间

天京时间深夜两点三十分

定海市南宁路发生一起重大车祸,请市民朋友们谨慎通行,定海新闻为您播到道。

上午九点二十分。

“阿晴,你跑的真慢啊。”

夏雨墨快速的摇摆着双臂,两条小腿飞快的倒腾着。

夏晴朗在后面也向夏雨墨跑去。

“小心,前面有车。”

夏雨墨一转头,可是时间太晚了。

之后夏晴朗跑出一道白色幻影,一只手挡住了整辆高速行驶的卡车,卡车前方已经严重变形。

夏晴朗则震惊的看着手背上冒出的一只血红色眼睛,手指也从刚才锋利的刀刃状变成原先的样子。

夏雨墨不知所措,只是紧紧抱着夏晴朗。

夏晴朗背起夏雨墨,回到看了一眼卡车,慢慢走回家。

在两个小孩子看不到的地方,卢瑟已经坐到了卡车的副驾驶室,等着司机和他说些什么。

“是生存还是灭亡,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

“所以说啊,阿晴很厉害的。”夏雨墨双手叉着腰,向着姐姐炫耀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夏严冬看着这个耀武扬威的小姑娘,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自己本来还是挺喜欢这个妹妹的,可现在,实在是太闹腾了,感觉这一屋子的阳气都被她吸走了。

再看看,夏晴朗,自己这个弟弟,多么乖巧听话,自己过生日的时候还会给自己贺卡,看看自己的妹妹。

“阿姐啊,生日蛋糕我多给你留一块,算是生日礼物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发出如此恶毒的言论,哎,痛心(▼皿▼#)。

唉,要不是爸,不对,萧哥说雨墨也一起做蛋糕了,自己估计还挺生她的气,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越看越觉得她都是鬼点子,偏偏还付诸行动,不过有爸爸看着她们,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卢瑟刚从外面回来,看着自己收拾得十分温馨的家,刚回到现实世界的排斥感已经消磨殆尽。

“我回来了,没有人欢迎我吗?”

“啊,爸爸回来了。”夏雨墨蹦蹦跳跳的向卢瑟跑去。

“你听我说,今天发生……”

卢瑟露出灿烂的笑容,用手轻轻地揉了揉夏雨墨的头,同时复盘着今天的行动是否有疏漏。

已经两年过去了,自己介入的这个身份,让夏晴朗融入这个家庭,自己也尽可能提供最大的帮助,战后经济的衰退成了必然,那么自己就开始振兴这片区域的经济,包括治安,教育,医疗,养老等问题,无论是黑道白道几乎都有自己的身影。

怎么说呢,想象一个黑发,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人,推着一辆婴儿车,边带着孩子,边去给一群所谓的“大人物”探讨战后的恢复问题,属实是给人一种活久见的感觉。

而自己现在已经将原先的奶白色头发染成了黑色,即使进入人群自己也并不扎眼。

可是还是有一个小问题,自己选这个家真的没问题吧。

“阿晴,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笑一个嘛。”

夏雨墨用两只手指撑起夏晴朗的嘴唇两边。

卢瑟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觉得,这也太熊孩子了吧,小怪物真的可以过的好吗?

“雨墨,你可以不要欺负晴朗了吗?”湫雅在旁边小声地询问,尽管年纪比夏雨墨大,但在雨墨面前,仿佛就是爸妈第一,我第二,至于经常来蹭饭的湫岩哥哥,呵呵,已经和波奇一个地位了。

没错,家里还养了一条退役的警犬,卢瑟作为有时候不在家里留下来的预防措施,只不过在雨墨日益放肆下,原先的兢兢业业也变得有些懒散了,至于为什么。

骑在来福身上,轻轻摸着耳朵,说“喂喂喂,听得到吗?”

深刻的把猫见狗嫌发挥到了极致的可怕的小女孩,卢瑟在内心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可以不要欺负晴朗了吗?哈哈,大声一些,天底下哪有不欺负弟弟的姐姐。”

夏雨墨冲着湫雅做着鬼脸,湫雅是一个文静的女孩,两颗小泪珠就要往下掉。

“哎,莫哭莫哭,雨墨可以不要欺负湫雅吗?”夏晴朗看着湫雅一副哭兮兮的样子。

“阿晴,你变了,你都不叫我阿墨姐姐了。”

卢瑟看了一会,小声嘀咕道“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一旁的黑色灵体看得目瞪口呆,是的,夏晴朗已经开始影响周围的灵体运动,在神秘学沉默之后,这个世界的灵体处于一种新的平衡状态。

而卢瑟的复活,让夏晴朗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层保险。

“你去找黑泉报到一下,目前还有很多灵体和你有一样的态度,不过事先说好,记住自己的名字,不要忘记。”

卡车车祸属于是卢瑟做的一场简单实验,当然不是把夏雨墨的命没有当回事,保险很简单,在黑色的灵体冲撞小姑娘的一瞬间,它就会变成幽灵列车,丝毫触碰不到现象世界。

而这次观测的结果就是,老怪物是彻底沉寂过去,但是残留的【神】性并没有消失,那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优先于自身的意识,也就是说夏晴朗并没有意识来控制这种力量。

小孩子拥有核武器,有趣的比喻,只不过这些问题,在自己的看护下,不会出现问题,真正重新封神的老怪物,都被自己杀了。

那么小怪物就相当于多了一份礼物,有了这一份礼物,就要担当起更多的责任哦,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过上平淡的生活。

两年间,卢瑟记起来关于自己过去的所有事情,只是杀掉老怪物的情况非常模糊。

“我回来了。”夏青青道。

“妈妈,欢迎回家。”夏雨墨抢先说道,不给小哭包告状的机会,顺便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湫雅看到夏雨墨的小心思,破涕而笑了,不过还是很生她的气,嗯,再多生10分钟的气。

“呀,小湫雅,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收拾她。”夏青青问道,夏雨墨则是小脸煞白,不会这么就被看穿了吧。

“莫事莫事,和妹妹在玩而已。”

夏雨墨听到湫雅的话,一脸,嗯,你很仗义,姐记住了。

“我不信,嗷呜。”夏青青冲向夏雨墨,轻轻得啃着夏雨墨的小脸。

“啊!妈妈,我错了。”之后一声声的妈妈试图唤醒母爱。

之后夏严冬看着这俩戏精,叹了口气。

“爸,不是,萧哥,我去帮你洗菜。”

卢瑟看到夏严冬主动帮忙,这两年间,小丫头对自己很亲近了,不过经常,“爸,不是,萧哥”,看来是想爸爸了,不过自己也不强求对方的认可,事实上自己很喜欢这个氛围。

在上一世,自己并没有组建家庭,在旁人看来,可能世界上没有一人能有自己的人生精彩,不过也只能是很“精彩”了。

卢瑟微微弓曲下腿,轻轻得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谢谢你,严冬”。

小姑娘微微红着脸,“哼,没事啊。”

卢瑟和夏青青打了声招呼,夏青青点点头。

尽管已经结婚了,但也只是有名无实,并不是说双方没有感情,只是更多的,卢瑟认为夏晴朗是排在第一位的,包括世界对自己的排斥感,也在之后的相处中消失。

夏青青对待卢瑟的感觉,是自从夏雨墨出生那一天,唯一一个印象就是,这个人就是自己的boss?太平易近人了,还有这个人太忙了,以及实在是太完美了,平常看着就很养眼了,并且照顾小孩子的任务他一个人也全包来,除了不如自己老公呆呆傻傻的说着让自己脸红的情话。

不过最放心的还是一件事,间谍的任务结束了,自己可以放心下来,安心过日子。

关于世界的排斥感,卢瑟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之后他经常和夏晴朗聊天,嗯,小怪物还是很善良啊,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对于老怪物他完全不记得,还有自己身上的奇怪变化,卢瑟也做了一些预防针。

“没错,是肾上腺素啊,是保护家人的决心一类的。”卢瑟都有些忍不住的笑了,不过在夏晴朗认真的神色下,自己还是重新解释了夏晴朗真正的变化。

说到底还是孩子啊,只不过内心里面埋下一颗谨慎又谨慎的种子,还以为卢瑟不知道呢。

不过看到那个猫见狗嫌的夏雨墨,小怪物肯定不会被受欺负,说不定还是夏雨墨欺负别人,得打个预防针了。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天上下着小雨,一位黑发少年独自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小声啜泣着,泪水融入雨水中,就像是天地在为少年落泪。

卢瑟再看看现在的小怪物,腼腆地笑着,夏青青亲完夏雨墨,又看了看另外的两个自己的孩子,小湫雅和小晴朗。

“啊!爸爸救我。”夏严冬跑向卢瑟背后,看来夏青青过来了。

“你跑不掉的,哼哼,让妈妈亲一口。”

“我是大人了,我可以帮爸爸做事情了。”

夏青青看向卢瑟。

啊这,看我也没用的。

“哼哼,那也保护不了你。”夏青青慢慢靠近卢瑟。

夏严冬看到卢瑟要保不住了,就站到卢瑟面前,伸出两条小胳膊,一副不要靠近他的样子。

“好嘛,他是我老公,知道和我抢男人了。”夏青青打趣着红着脸的小女孩。

“才,才没有。”

卢瑟也不再继续她们的闹剧,抓住夏青青的肩膀。

“好了好了,你已经很累了,去和晴朗他们一起看电视去。”

“不,我的亲亲呢。”老娘这个脸不要了,今天就要下克上,小帅哥那么养眼,虽说是boss,但这也太正人君子了,两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卢瑟只好在额头轻轻得亲了一下,之后打发走了夏青青。

卢瑟觉得,我选择这个家,真的没问题吧。

夏严冬看到这一幕,转身向后去洗菜,不过看表情,居然有些气鼓鼓的。

啊?不会这也吃醋了。

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十五岁左右的时期,但是两年的过程,没有任何成长的迹象,自己不会长生不老吧,但根据神秘学的了解。

卢瑟从这方面意识到,世界对自身的排斥感并没有消失,自己没有完全进入现象世界,只是一个可以观察并且影响现象世界的形象,有利有弊,不过按照那句话。

看着像苹果,吃起来也是苹果,那就是苹果。

呵,无所谓,只要看到小怪物一切都好就可以了。

不过也别擅自靠近我,说不定你白发苍苍,我还是如若少年,这多尴尬。

“在生什么闷气?”卢瑟问向夏严冬。

“才没有啊。”

“不把我当成爸爸也没关系,希望你之后过得幸福,不仅是你,还有雨墨,湫雅,湫岩,青青,还有晴朗,都会幸福的。”

都会幸福?卢瑟的灵体开始慢慢恍惚,之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夏严冬听到后方传来的响声,一开始没有在意,随后往后一看。

“啊!爸爸晕倒了,快来人啊。”

湫岩听到夏严冬的喊声,快步冲向厨房,看到卢瑟躺在地板上。

湫岩身后,身后有一黑色巨大的身影,这是黑泉。

不过在现象世界的视角中,湫岩的身后明明是波奇。

在一声声的喊声中,湫岩确认着卢瑟的身体情况,家里其他人也很慌乱,夏晴朗更是不知所措,他一向在家人受到危险的时刻,自己爆发出来“超能力”,有些沾沾自喜,不过看到卢瑟晕倒的时候,才表现的像是个孩子,仿佛那一刻,他真正的完整了。

“怎么说?”卢瑟的灵体坐在夏严冬一旁,轻轻地抚摸着小姑娘的头,想安慰她。

黑泉身后跟着那个被卢瑟带回家的黑色灵体,那个黑色灵体浑身颤抖,主要是因为卢瑟的灵体太过令人震惊。

这家伙,到底杀过多少人啊,即使是世界大战的最高统治者们,都完全无法和对方相媲美。

“过度影响现象世界。”黑泉道。

“果然吗?”卢瑟起身,看向背着自己的湫岩,他应该是打算带自己去医院。

“我还有多久时间。”

“在见到唯一之前,你必死。”黑泉恶狠狠道,露出残忍的笑容,但并没有恶意,只是在灵界的一种外向变化。

“那真不走运啊,我这多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改不过来。”

多管闲事,真是一个过于离谱的描述,将未来几百年的发展趋势在短短两年时间,就通过各种微观调控,影响十个世纪,将神秘学掩藏的更加深邃,这确实是多管闲事。

“喂,后面那个,保护还是毁灭?”

黑泉身后的黑色灵体已经匍匐在地,向着那应该还可以成为人的家伙,致以自己最大的虔诚。

“我现在的样子就那么可怕?”卢瑟在这两年中,第一次灵体脱离肉体,由于最后直面老怪物的记忆消失,并且灵体具有不自知的特点。

一种禅学的观念。

今日方知我是我。

灵体则是不自知,一种混沌,模糊,但十分精准的状态。

“【神】剥夺了你的一切。”黑泉刚说完,就吐出一大口黑色液体。

仅仅只是说出,就会让黑泉受到反噬。

之后黑泉将匍匐在地上的灵体直接放进嘴里,也不咀嚼,直接吞咽了下去,弥补刚才亏空的部分,黑色灵体最后仿佛还道了一声谢。

“老怪物真贪婪啊,不过你们说【神】这个字眼,副作用那么大吗?”

“呵,还是得跟你道一声谢,不过别太小心眼啊,小雨墨虽然看起来挺不着调,女大十八变,说不定会变成大美人呢。”

黑泉嘴角抽了抽,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天天被骑着玩,还经常扒拉自己耳朵,要不是自己脾气好,早就揍她了。

“还有多久我可以回去。”

“镰刀。”

卢瑟看了眼黑泉还在汩汩流着黑色流体的伤口,点了点头。

卢瑟打了个没有声音的响指,用指甲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并没有流出黑色流体,而是响起一声声哀嚎,从无形变得有形,最终成为一柄缠着布条的镰刀状武器。

“算是给你的回礼。”

黑泉没有说话,一条黑烟逐渐凝成实体,黑泉身上的伤口也瞬间消失,由握住缠绕布条的镰刀开始。

黑泉的样貌真正的凝聚出来,一米九左右的身高,腰间别着一把缠着黑纹布条的砍刀,全身缠着零散的布条,黑烟没有丝毫逸散出来,脸部带着狼面具,全身穿着黑色斗篷袍子。

哈,黑泉吐出一口混浊的黑烟,镰刀开始振动起来,像是要喧宾夺主,借由那口黑烟向外摸索,最终感测到卢瑟。

这才安静下来,缠绕镰刀的布条也出现黑色纹路,逐渐向内部延伸。

“好了。”黑泉道。

黑泉手握镰刀,双脚深深陷入泥沼般的感觉涌现,而双手的触感,以及所挥舞的重量都超过了黑泉所在的极限。

“放空心思。”

卢瑟闭上眼,之后再次睁开眼。

自己趴在湫岩的背上。

“湫岩,我醒了,这是要去哪?”

湫岩听到卢瑟的声音,“天啊,太好了,你醒了。”

“爸爸,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夏严冬直接扑向卢瑟,看来把小姑娘吓的不轻,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我没事,还有终于承认我是爸爸了。”

“没有”

看来小姑娘,还是喜欢嘴硬。

“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不然真的有什么毛病怎么办?”湫岩皱着眉头,对于卢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大哥,毕竟从战场下来,还有夏阿姨一家都对自己很好,卢瑟之后也帮自己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么自己也要好好回报他们。

“哈哈,真的没事,别忘了,我也是医生啊。我饿了,等等,不是,你到底跑多远啊。”

卢瑟看着这条公路,这是担心自己真的出事,一路上不歇着,直接跑到这里来了吗?

耳边传来闹市的声音。

“蒜蓉炒肉,好的找您。”

“哎,你们一会去哪玩。”

“哇哦,帅哥啊。”

湫岩挠了挠头,太着急了,什么也没想。

“算了,先吃饭吧,对了,夏青青她们吃饭了吗?”

“应该还没有,等等,你是怎么跟上湫岩的。”

“我背着你,顺便一只手抱着她就来了的。”湫岩解释道。

“你是超人吗?”卢瑟瞪大眼睛,显然对自己这个朋友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必须的。”湫岩道。

“严冬,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听你的。”夏严冬道。

“湫岩呢?”

“要不然去买份火锅,之后去店长那里买一些小蛋糕。”湫岩知道家里一般都是听小雨墨,这个混世小魔王的,她太喜欢吃辣了,而自己的妹妹喜欢可爱的小蛋糕。

“好,那就去买火锅和小蛋糕。”卢瑟说着,就把夏严冬扛起,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湫岩笑着看到这一幕,和卢瑟并肩走在青华路上。

这条路之前并不叫青华路,而是叫做康财路,只是由于连年的战争,在战争结束之后,让那些可爱的战士们魂归故里,就纷纷改成了战士们的名字。

而现在眼前这些热闹的景象,都是源于走在这条路上的“不起眼”的男人。

没错,就算现在,也是时不时有人去和卢瑟搭讪,有些女孩甚至羡慕地看着骑在卢瑟脖子上的小姑娘。

喂喂喂,不要连小孩子也仇视啊。

如果卢瑟有留长发,那么现在说不定男人的视线也会在卢瑟身上停靠。

俊美的外貌,出色的语言技巧,以及下意识的洞察人心,可以说,即使没有神秘学领域的加成,卢瑟也可以度过完美的一生,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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