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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十年后一切又从头 赵先生打理育红班

诗曰:

人生如梦匆匆过,往时旧事不再提。

如履薄冰四十载,春秋已过又来春。

后学多有名师带,要说名师在洛阳。

五湖四海皆儿女,莫叫苍生囫囵活。

上回说到赵一两的亲爹在妙春院跟胡佳放纵,那胡佳说出了大理城的新闻,转眼十年过去,我们再来看看得培和咪咪的恩师赵讳,带着两个孩子,在洛阳城又是如何生活的。自从收了得培和咪咪两个徒弟,这洛阳的算命先生赵讳也算有了很大的启发,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几万年来,自己生在洛阳,长在洛阳,偏偏遇见了得培和咪咪二人,这才让他二人启迪了心智,于是继往开来,往后的日子里,便注重让女徒弟们早点生孩子。在老道赵讳看来,女人早生孩子好处多多,一来年轻身体好,十几年下来,能养育三胎儿女,二来,弟子们早点成家,早出去游历,他这个当师傅的就能更好地帮着带孩子,给孩子们船业解惑,他这么一想,愈发觉得这个创意非常不错。

这天,老道赵讳依旧在卦摊给人看卦,打老远就来了一个小男孩,腰里别把斧头,身后拉着一根青竹竿,竹竿拖在地上,叮叮当当声响。等走到了近前,那小家伙站住脚,听老道给人讲解,完事从口袋里翻出五个交子,仍在卦摊上,就说:“先生这是我的卦钱,先给你,我看大娘给你五交子,这才知道卦钱。”老道打眼细瞧,缕着山羊胡就问:“小孩儿,你这么大点儿,要算什么卦?”小孩儿就问:“先生帮我算算,我娘这些年到底跑哪去了?”正是炎热的夏天,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老道正要接着问话,就瞧见身旁有个卖雪糕的路过,老道叫住,买了一根,递给小男孩吃,这才又坐回凳子上,问道:“小孩儿,老道我且问你,你可是这洛阳城的人吗?”

那小孩吃着雪糕,奶油滴在了地上,一边擦汗,一边就说:“你这先生也是招笑,我曾听我爹爹讲,要是算命先生厉害的,人家什么也不用说,只要走到跟前,他就应该什么全知道,这才行,你可倒好,问来问去,原来都是骗人的。”老道听他小嘴儿倒是厉害,这才愿意跟他进一步接触,就说:“好说好说,小孩儿你既然喜欢这么样个算卦方法,要说也是不难,我且依你,但老道我加个额外的条件,你若应允,我便给你使个戏法,你若不答应,你走东,我走西,咱们两个就当不认识,如何?”小男孩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来了兴致,就说:“你这先生倒是好玩,好好好,那你说说我听,只要不问我问题,我就当你算卦算得准。”

老道就说:“来人可是叫赵一两吗?家住苏州,2岁上搬去大理,直到7岁上家遇贵人,你娘让你叫他哥哥,而后爹娘感情不合,一场大雨直下了三天三夜,从那以后,双亲无有音讯,这才投奔洛阳,N年吃苦,一路上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冷眼欺负,说是拜师学艺,就为见一见那个叫赵讳的算命先生,想着做他弟子,是也不是?”听老道详细说完,小男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嚷嚷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老道赶忙搀起来,笑道:“徒儿乖巧伶俐,老道自然喜欢,方才你不让师傅问你问题,现在,师傅倒要考考你,你可有什么疑问否?”赵一两就说:“师傅果然是个神仙,徒儿心服口服,又如师傅所言,弟子方才只有一个疑问,如今变成了两个。”他才要问,就让老道打住,道:“休要现在讲来,来来来,去师傅茅屋,师傅给你一样宝贝。”

老道带赵一两来到住处,远远地就瞧见一群小孩子在那边玩耍,赵一两就问:“师傅,我实在憋不住了,能先叫我去解个手吗?”老道就笑,指了指那边的竹林,就说:“快去快去,竹林下也正好乘凉。”赵一两放下竹竿,跑进了附近的竹林,方便过后,身上也无草纸,就拣了树枝清理。这才起身从竹林里出来,边走就边寻思:“师傅真是奇人,按理说,他能知道我所有的身世,也大概率能猜得到我为什么十年来还是个小孩子模样。这还在其次,我只想知道娘在什么地方。”等到了师傅跟前,老道就笑:“一两啊,师傅问你,你这青竹竿可是你一斧子一斧子亲自砍断的吗?”赵一两听说,自豪地回道:“是呀师傅,徒儿也不知道怎么的,打小就喜欢亲近竹子,方才去竹林方便,闻着竹子的清香,真是好不神清气爽。”老道摸摸他的小脑袋,言道:“小家伙,你这不是小熊猫吗?喜欢亲近竹子,好好好,师傅这里漫山遍野都为你生长竹子,你说怎么样?”赵一两听说,就惊讶道:“好啊好啊,太谢谢师傅了!咦?哪里有竹林呢?只有一座茅屋。”

说话,两人就来到了茅屋跟前,早有那眼尖的小孩儿瞧见了老道,就嚷嚷着赶上前道:“师傅,师傅!大师姐欺负我!”一个小姑娘才长到老道腰间,伶牙俐齿不依不饶,看见老道来了,跑来打起了小报告。老道缕着山羊胡,好不自豪道:“好说好说,回头让师傅打大师姐屁股。”小家伙不信,还在一个劲儿地嚷嚷:“不行不行,师傅现在就要打她屁股,一会儿师傅走了,大师姐又不认账了!”老道俯身抱起小家伙,走到一个稍大的女孩儿跟前,就说:“来来来,得培在哪里?”听师傅叫,人群里站出一个小男孩儿,说道:“师傅,徒儿这就惩罚师姐她!哈哈哈”说完就走到大师姐跟前,照着她的屁股就轻轻打了两下,大师姐白了她一眼,又白了那小女孩儿一眼,笑道:“哎呦呦,得培打得师姐屁股真疼啊!师傅师傅,小师妹,快饶命啊!师姐以后再不敢欺负师妹了!好不好!”小丫头嘟着嘴不依不饶,叫得培再打,老道就放下她,跟着笑道:“好了好了,今日咱们就先饶过大师姐,来来来,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就把身后的赵一两推到了前面,众人都瞧着他看,也不认识,老道就说:“这是师傅今天新收的徒儿,他的名字叫赵一两,以后大家要相互照顾,不能因为他是后来的,就欺负他,听见了没有?”

得培就问:“师傅,他手里怎么拉着一根大竹竿啊?”没等老道说话,赵一两就腼腆地回道:“我从小就喜欢闻竹子的香味,这是我砍来要烧火用的。”大家听说就觉得奇怪,问他:“集市上有人卖柴烧火,可也没见谁烧过竹子啊?”老道就说:“师姐,你带上几个小家伙,随师傅进城一趟。”那大师姐领命,挑了几个小孩儿便站到了老道身后。老道又说:“师傅这里空有一座茅屋,里面除了香炉、佛像也再没啥新鲜的了,今日一两来到,叫他给你们看些他的本领”说着老道又故弄玄虚,摆出一副很神秘兮兮的样子接着说道:“一两,不远处就有条小河,这漫山遍野要石头有石头,要土方有土方,取水搬石认你发挥,就在师傅这茅屋外,垒个灶台如何?师傅这就带你们大师姐进城学习烧菜做饭,将来,管保让大师姐给你们几个喂得白白胖胖,哈哈哈哈”说罢,老道就领着几人回了城里不提。

话分两头,这边赵一两放下竹竿,先是进师傅茅屋转了一圈,果然如师傅所说,这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床,没有书桌,没有椅子,甚至没有蒲团,说到好笑处,三尊佛像也是受苦了,师傅连个香案也没给他们准备,只是并排摆在地上,跟前放着一鼎香炉。赵一两近前看了,香炉里只躺着些许香灰,没等他要问些什么,身边站着的得培就鼓着小肚子说道:“一两师弟,我跟你说,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香炉里这么干净,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我跟师姐两个人每天都收拾它。”一两就问:“是啊,我倒是奇怪,原先在大理,也曾见过人们烧香拜佛,可是香炉里就从来不像师傅这儿的,真的好干净啊。”得培又说:“当然干净了,上香的事只有我和师姐两个人负责,而且每天早上上香的时候,都会拿筷子搅拌一番,昨天烧下来的香灰也就都不见了,再开始上新香,所以每天都是这么干净。”

赵一两站在师傅的茅屋好一会儿,顿觉神清气爽,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就觉得好像什么烦恼都变淡了,就是寻找娘亲的愁闷事,也变得不像之前那么压抑了。得培瞧出来他的变化,就笑道:“一两小师弟,你是不是觉得现在非常快乐?”听得培这么一问,赵一两方才醒悟,开心地说道:“多谢得培师兄提醒,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想到是这么个词汇,对,就是快乐,说来真是奇怪,咱们师傅他是不是个神仙啊,就连住处都这么神奇!”得培也笑:“师傅是不是神仙,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打小就住在洛阳,跟着师傅一起玩耍,他也没教给过我什么神仙的戏法,我也不会腾云驾雾,可就是喜欢师傅,师傅还说,再过两年,我爹娘就回来了,对了,说到爹娘,师傅说,我爹我娘也住在大理,师傅说你从大理来,你一定见过我的爹娘,是吧?”

听得培一说大理,赵一两又是满脸愁云,叹了一口气说:“大理是我的伤心地,我倒没见过你的爹娘,我还在找我的爹娘”说着就要掉下来眼泪,得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个劲儿地开始劝他不要难过。赵一两擦擦眼睛,笑道:“不管它了,得培小师兄,我偷偷跟你说个小秘密”说着就露出狡猾的笑容,得培不解就问:“好啊,你要告诉我什么秘密?”赵一两就说:“其实,我不像你看到的这么大点,我已经十七岁了!”得培听说,惊讶地瞧着他,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赵一两又说:“走吧,我们先去河边取水,慢慢再讲给你听。”说完,两个人就朝小河边走去。山坡上小孩子们到处跑着玩,也有几个就跟着得培和赵一两也去了河边取水。

这边再说老道。老道领着大师姐和几个小可爱,就来到了离卦楼对面的大酒楼,瞧见赵先生光临,酒楼老板笑脸相迎,问清原委,这才将他们带到后院。老板笑道:“先生稍候,我这就喊伙计出来”不一会儿,从后厨跑来一只大老鼠,几个小孩瞧见,全不害怕,倒是嘻嘻哈哈取笑道:“师傅你瞧,这个老鼠吃得好胖!”那老鼠个头很大,能长得像只山羊,也不说话,只是立在那里盯着面前的几人,那酒楼老板就说:“先生,莫要耻笑,我家老鼠丑是丑了点,但有真才实学,它最是爱教小孩子烧菜,就说咱们这酒楼的上下厨师,哪个不是它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不会说话,但全不妨事,它自有一套办法就是。我就把它交给先生,还望先生多多照顾小人的生意。”就这样,一只胖老鼠成了小孩子们又一位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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