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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破除虚妄,千里制敌

高楼之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雨晴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战场,又回头看向了来时的方向。

不久前,在雨雪拦下萤潇月和星宫目后,雨晴和睦良缘也紧跟着来到了一道无人的排水沟旁,

在正式去袭击宵莉莉之前,雨晴将爪子对着地面,从尖端释放银弦,对整个结界进行解析,睦良缘则还是有些担忧地看向后方。

虽然睦良缘在知道雨晴的另一层身份后也曾想过,雨晴的哥哥的雨雪会不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实际见到雨雪将二人拦下的样子时,睦良缘都还是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毕竟,谁能想到平时有点呆的便利店老板其实那么能打呢?

除此之外,睦良缘最在意的还是萤潇月和星宫目的状态。

“潇月她们……应该没事吧?”

“别担心,我哥哥会注意分寸的,至于我们只要找到那名施展魔法的魔法少女,打败她,强制中断魔法就行了。”

谈话间,对于整个结界的解析已经完成。无数交织成网的银弦收缩、变形、聚合,在雨晴面前糅合成一张立体的结界内的陇海城地图。其中,一处闪着红光的点格外显眼。

“好方便……”刚刚还在感叹的睦良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有些畏缩地看向雨晴,“话说,我跟着去没问题吗?”

雨晴歪了歪头,虽然戴着面具,但能勉强想象她困惑的表情。

“就是,你们不是处刑人吗?那处刑人不是自己解决魔法少女做的坏事的吗?”

“实际上,也确实是该这样,但这次没有时间了。”雨晴的声音有些清冷,看不见表情后更显严肃,“结界还在不断扩张,被魔法控制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我要用我的弦强行困住所有人,为我的哥哥还有你争取时间。所以,在我的哥哥赶来前,希望你能帮我们牵制住宵莉莉。”

“这,这样啊……”

睦良缘不习惯这样严肃的雨晴,便苦笑几声。这时,雨晴突然转换了语气,又变得像往日那般柔和。

“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也想当面和宵莉莉说话。”

“欸?”

“放心吧,我会帮你清理出可以让你发挥的战场,另外只要你离我不要太远,我也能给你一些有限的支援。”

话音刚落,睦良缘便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是因为朋友的信任,所以才会有这安心的笑意。

“你果然还是懂我的嘛。”

时间回到激战中的写字楼内。

深蓝与灰白的身影在废墟之中飞快地交织着,兵器相交时的鸣响、魔炮轰击时的尖啸,伴随着逐渐迈向高潮的战斗,愈演愈烈,轰动楼宇。

灌入高层的寒风吹散尘埃,其中,宵莉莉眼神的凛冽更在寒风之上。只见宵莉莉伞尖轻点地面,巨大的红色花苞自虚空中诞生,如机枪一般向着睦良缘喷吐着由魔力凝聚而成的花粉。

睦良缘立即振翅飞离大楼,一边化作闪光划过天际,一边以魔炮击落不停追击自己的花粉,在夜空中盛放出一连串的绯色烟花。

见魔弹的攻击不起效果,宵莉莉跳起抓住玻璃幕墙的上缘,翻身跃上,站立于幕墙之上,打算继续追击。

另一边,睦良缘神情肃穆,亦不敢轻敌。身后的六柄光剑将剑尖对准幕墙上的宵莉莉。

与此同时,数道法阵以宵莉莉为中心,在幕墙之上展开。

刹那间,漆黑的夜空之上同时迸射出深蓝色与绯红色的魔炮,双方已然没有了先前同行时的和睦,一切的情绪变化,皆化作华丽而致命的魔炮,持续不断地轰击彼此。

待到炮鸣,双方身上都已经挂彩。睦良缘边喘息,边警惕地靠近被魔炮轰穿了好几个洞的写字楼。

在照明灯也彻底化成灰尘的废墟之中,宵莉莉缓缓地站起了身。即便身上多了许些伤痕,眉宇间的傲气却不曾减去一丝一毫。

此情此景,令睦良缘既不解,又难过。

“你不应该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很显然,我们不怎么了解对方,”宵莉莉手中的花伞化作花瓣消散,随后从中抽出一柄鲜红的长剑,“之前如此,现在亦然。”

“……!”

话音未落,宵莉莉眼中绽放出绯红色的杏花。

与此同时,惊人的魔力反应扑面而来,让睦良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睦良缘眼中,仅仅只是一瞬,夜空便被黑云所占,四周的楼宇和街道都没入了黑影之中,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就连周围的声音也在瞬间消散。

睦良缘警惕地看向四周,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而当眼前终于出现光亮时,映入睦良缘眼中的是——

一树红花。

“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越来越多古树出现在睦良缘的视野之内,盛放着美丽的浅色红花。耳畔响起风声,一阵清风吹过,枝桠随风晃动,飘起漫天飞花。

先前的紧张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灵的平静。

可就在睦良缘看得晃神时,脸上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指尖一抹,才发觉是自己的血。

突然,无数花瓣扑面而来,睦良缘下意识地将光剑架至前方进行防御。然而无论如何,总会有某一片花瓣划过睦良缘的身躯,留下一道猩红的血痕。

睦良缘转而用魔炮轰击、用光剑劈砍,可击落的只是普通的花瓣,致命的那一片永远在意料之外的地方。

没有魔力反应,更无一丝杀意。无论是依靠视觉、听觉、味觉,都无法感知到对方的攻击方向。

“不行……打不到,这样下去,会被耗死的!”

面对防不胜防的攻击,睦良缘顿时慌了神。看着这漫天飞舞的花瓣,究竟哪一片,才是被宵莉莉隐藏其中的刀剑。

就在此时,一阵嗡鸣传入睦良缘耳内。睦良缘先是一阵讶异,随后立即理解了声音从何而来。

只见一阵清风拂过,无数花瓣迎面飘来。睦良缘却轻闭双眼,不闪不避,甚至收起了自己的光剑。

花瓣飞过,却如虚幻的投影般,径直穿过了睦良缘的身体。睦良缘伫立在原地,毫不动摇。

直到黑暗中飘过一点红光,睦良缘转身挥动巨剑,在巨剑与红光交会的刹那,响起清脆的鸣声。

而后,无论飞花如何迷惑,睦良缘都雷打不动,却能够精准地接下黑暗中致命的一击。

风向突然转变,飘至半空的花瓣反过来吹向下方的睦良缘,却被睦良缘闭着眼睛侧身躲过。

一道剑光刺破黑暗,直取睦良缘背门,只见铁翼之上六柄光剑齐发,六道魔炮集中射向藏在剑光之后的灰白色身影。

“……咕啊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悲鸣,视野之中的黑影和满树红花全数退去,陇海城的夜景再度浮现于眼前。

被魔炮击中的宵莉莉落在玻璃幕墙上,勉强稳住了平衡。仰望着高空中的睦良缘,宵莉莉满眼皆是愤怒与不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能够看到?你不是中了我的幻术了吗?”

“不,我看不到。”睦良缘睁开眼睛,一脸得意。

“这怎么可能,那你是怎么……”

月光透过云层,落在睦良缘身上的瞬间,宵莉莉瞪大了眼。在睦良缘的手边,似乎有什么正在泛着光。

仔细一看,许多银色的弦正连着睦良缘,而弦的另一端,则是下方的雨晴。

在睦良缘被幻术所困时,雨晴透过银弦向睦良缘传递了自己的话,并使用银弦控制睦良缘,帮助她躲过了宵莉莉的攻击。

也就是说,刚刚的行动全都是雨晴自己的意志所使,而非睦良缘自己所为。

理解了原因后,宵莉莉面色更加不快。睦良缘飞至宵莉莉面前。

“你已经无计可施了,立刻解除幻术的控制,放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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