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双选择脱离三人小团体,主动去往宋楚楚身边,姐俩好的挽住她的胳膊,“走吧,楚楚。”
宋楚楚又幸福了。
瞧瞧,这就是她尊贵的嫡公主的待遇!
什么叫嫡嫡道道?这就叫嫡嫡道道!
她嘚瑟的斜了两人一眼,又争又抢有什么用?不如她一句告状来得好使。
明净面色如常,眸光平和。
凤临渊红眸微眯,看见宋楚楚挑衅的眼神后,低嗤一声,低低开口:“无双,这伞似乎越来越重了,我拿不稳。”
“嗯?怎么可能?”时无双怀疑的看了凤临渊一眼,可望见男人认真的模样,她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她回到凤临渊身边,伸手掂了掂伞,发现果然在她把伞拿起来的那一瞬,伞身变轻了。
她惊奇的咦了一声,又将伞塞回凤临渊手中,便看到男人的手腕陡然一沉。
时无双再次从凤临渊手中接过伞,那瞬间的重量压得她差点没拿起来。
但伞到了她手上,又立马恢复了正常重量。
“无双,许是这灵器生了灵智,不愿让我用它遮阳,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伞了。”
凤临渊幽幽出声。
“别,还是要打的。”时无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来阳间不打伞,跟暴晒在强烈紫外线下有什么区别?
哪怕皮再厚,早晚还是会晒伤,虽然无伤大雅,但皮肉火辣辣的肯定不好受,没必要没哭硬吃。
时无双拿着伞,开始教育它,“小变态,咋滴,让你干点活,你还有脾气了?”
幻星伞一动不动的装死,并不给时无双回应。
时无双猜测,或许是凤临渊身上阴气太重,幻星伞排斥他,但又碍于她的命令,只能阳奉阴违,等她不和凤临渊一起撑伞,就偷摸给凤临渊加重量,准备压死他。
凤临渊和她的同款伞是阴间之物,只能在阴间遮蔽阴气,来了阳间就没什么用了。
如今能用的只有她的幻星伞,亦或者是其他可以隔绝外界光线的灵器。
“阿弥陀佛,贫僧的紫金钵,倒是可以借给这位施主暂用。”
凤临渊冷笑,“紫金钵虽好,是天下绝顶的防御灵器,亦能隔绝外界一切天光,但,将紫金钵用在鬼修身上,你这安得是何居心?”
时无双本来想夸明净聪慧,听凤临渊这么一说,瞬间反应过来。
对啊,紫金钵不就是拿来收鬼收妖的么?
往凤临渊头上一罩,好家伙,别用着用着就给他超度了。
使不得使不得。
“是贫僧考虑不周,还望施主莫要见怪,施主宽宏大量,必定不会因贫僧的好心而怪罪贫僧。”
宋楚楚在一旁捂嘴偷笑。
她巴不得他们打起来。
这和尚虽然武力不敌凤临渊,但阴阳怪气的本事可一点不小。
这是打算直接将凤临渊给超渡了。
简直是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还给凤临渊戴高帽子,言下之意不就是:你要怪我就是你小气,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确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
宋楚楚呲着大牙傻乐,看戏看得心潮澎湃。
“好啦,我和凤临渊一起打伞,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拿出一个解决办法,再争下去都要天黑了。
时无双何尝不知道,这伞重量的变化,估计有凤临渊威逼利诱的手笔在其中。
但是……
哎,还是那句话,他都死了好几次了,就让让他吧。
人因为愧疚,就会想方设法的弥补,便会行成不自觉的宠溺和偏爱。
这一局,最终以凤临渊胜出为落幕。
宋楚楚方才还笑嘻嘻的,现在瞬间就不嘻嘻了。
她的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她讨厌皇后,这样她就不能仗势欺人了。
她迟早要把这个碍眼的皇后从皇后宝座上拉下来!
到时候她要竞拍皇后之位,谁有眼色,她就扶持谁上位。
要争抢,就去打压其他妃子,反正绝对不能和她嫡公主抢。——来自宋楚楚扶持皇后的首要原则。
少了争执,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第二道界门附近的城池。
七月十五已过,但百鬼非但没有退去,回到鬼界,反而变得越发肆虐猖狂起来。
修士们疲于应对,百姓们家家门窗紧闭,不敢出门。
街上空无一人,荒凉无比,死寂静静蔓延,只偶尔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厉鬼哭嚎声,伴随着呜咽风声,刮得人心下惴惴不安,头皮发麻。
这一切,都是因为界门没有按时闭合,且越扩越大的缘故。
在黑雾缭绕中,时无双发现了正在除鬼的百里沧溟和百里岚霖,以及同样奋战在前线的黎歌。
黎歌最先发现时无双的身影。
他看到时无双,就跟饿久了看到肉骨头的小狗狗一样,迫不及待的黏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声线甜得发腻,“姐姐~小歌好想你吖~”
凤临渊眼眸微眯,冷声点评:“矫揉造作,狐媚惑上,下等位分。”
黎歌脚步一顿,危险的剜了凤临渊一眼,还是冲进了时无双的怀里。
时无双接住人,少年明明人高腿长,却非要屈着腿弯着腰,将脑袋往她肩膀上搁,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又摸了摸他的头。
他赖在时无双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扒着她的胳膊,歪着脑袋,声音没有丝毫的攻击性,看起来乖巧讨喜极了:
“可是,姐姐就喜欢我这副模样,难不成人人都要像你一样正经?那姐姐会觉得我太死板无趣了。”
饶是迟钝如时无双,都感受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果然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黎歌是一点不带怂的。
黎歌说着,还抬头在时无双的侧脸上亲了一口,表情纯然无害,眼神里却充斥着满满的挑衅。
呵,好一个凤临渊,上来就敢称自己是姐姐的夫君,他都不敢以此自居,他又算什么东西?
黎歌并不打算把大房的位置让出去,势必要和对方一争高下。
“师尊。”百里岚霖解决掉一只厉鬼后,也凑了过来,白衣蹁跹,男人一向和缓的步伐,较之往常多了几分急迫。
白衣黑发,如竹似兰,依旧是那一抹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流,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和煦舒适感。
“师尊。”百里沧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时无双身侧,周身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冷酷凛冽气息,看向她的眸光深深沉沉,犹如绽开圈圈涟漪的深潭,动人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