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押着陈庙祝,与李自然走在狭窄的巷道间。
他的心情很不好,一路上没给陈庙祝什么好脸色。
王捕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堂堂一个捕头,怎么就被这个贼眉鼠眼的陈庙祝骗了呢?
想到自己曾经把陈庙祝当成一个人物,王捕头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王捕头气不打一处来,在陈庙祝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老实点,别动什么歪心思。”
陈庙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咧着嘴,叫苦不迭地说道:“王大人,我被你押着,就算有歪心思也施展不开啊。”
这一路上,他已经数不清楚挨了王捕头多少脚了。
“你还敢顶嘴?城里就这几口水井,你竟敢下毒!”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下毒,那只是泻药,顶多会让人几天肠胃不舒服些,害不死人的。”
见他还在狡辩,王捕头怒火中烧,抬手作势再打。
就在这时,李自然突然开口了:“差不多到了吧。”
庙祝如蒙大赦,连忙指着前方说道:“到了到了,就在那前面。”
李自然向庙祝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老槐树底下,正静静矗立着一口水井。
他走到井边,探头向下望去。
井道深不见底,乌漆墨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李自然皱了皱眉,吩咐道:“打些水上来。”
王捕头狠狠踹了庙祝一脚,呵斥道:“愣着干嘛,打水啊。难不成还要我去打?”
庙祝不敢顶撞,连忙将空桶绑在井绳上。
随着他拉紧了井绳,水井上面的轱辘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很快,一桶井水被提到了李自然跟前。
这桶井水看着清澈透亮,没有任何异常。
“我突然想起来了,小姐在感染瘟疫前,好像喝过旁边茶铺的蜜枣茶。那茶铺就是用这井水煮茶的。”王捕头挠了挠头,疑惑道:“可这井水看着没什么问题啊。”
李自然转头看向王捕头,问道:“是那染病伙计所在的茶铺?”
王捕头点头确认:“对,就在旁边那条巷子。”
李自然低头寻思了一会,迅速结印掐咒,口中念念有词:“鉴日月,辨真伪,清源妙道真君宝诰,皆字决,洞若观火,启。”
随着术法完成,在他眼前,井水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清澈的水面上,浮现出一些不明的黑色杂质,如同墨汁般在水中晕开。
李自然眉头一皱,问题果然出在这口水井上。
他沉声说道:“还劳烦王大哥跑一趟,回县衙叫几个兄弟过来。这井下应该有东西,需要用铁钩捞出来。”
王捕头得了吩咐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不多时,气喘吁吁的王捕头带了几名衙役回来。
众人将铁钩绑在麻绳的一头,小心翼翼地探入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