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南山看着站在呕吐物旁边的‘庞祖康’，觉得这个人也太恶心了吧，一身味道不说，还吐了一地，弄得他都想吐了。

万俟南山厌恶的看着他，他也蚌埠住了，对着车夫说：“2块钱是吧，给你。”摸出两块银元递给了第一辆马车的车夫。

车夫原本是坐在马车上看戏，看到老板要给钱，连忙从车上跳下来，低着头弯着腰双手接过两枚银元，“谢谢老板，谢谢老板。那我们先走了？”虽然是问话，大家也都知道只是客气客气。

“嗯，走吧。”万俟南山点了点头，朝着军营内部走去，“庞祖康，跟上。”

叫花子拿袖子抹了抹嘴，看的旁边的柴贻和陈元顺一阵恶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他俩也有点受不了了。

这俩农村孩子承受能力是不错的，毕竟堆肥，旱厕那味道也不小，只不过大家和叫花子都吃的一样，现在看到他吐了出来，不禁联想到自己。

游寇义倒是觉得还好，毕竟在山上经常要闻动物的粪便，尿液之类的，有时候还有腐烂的尸体。

他之前有一次上山和游小山，看见了一具腐烂的人类尸体，被吃的七七八八，勉强看出来个人形，离着很远就有臭味，乌鸦正在上面进食，看到两个人类来也不害怕，只是叫了两声，接着啄了起来。

游小山抬手一块石头扔过去，正中尸体，倒不是他打不中乌鸦，只是听说乌鸦很记仇，他怕乌鸦在他打猎时骚扰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着乌鸦们飞走之后，游小山带着游寇义上前观察，那具残骸，已经不能说是‘尸体’，旁边落着一把斧头，游小山带着手套把斧头捡了起来，上面刻着一个‘焦’字，在刘家屯只有王莹的丈夫姓焦。

王莹看丈夫几天都没有回家，就拜托隔壁的资深猎人游小山去找一找，游小山带着游寇义上了山，看到这个场景，没有为焦三强感到悲伤，反而是担心王莹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在游小山心里可能对于很多事情都接受不了，比如人心的算计，利益的勾结，但对于生死看的很开，他游家世世代代打猎为生，每一代人手上不知道有多少动物的性命。

像这种杀生无数的人，被山上的动物取走性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游小山决定和王莹说焦三强失踪了吧，等时间一长她也应该能明白自己的丈夫回不来了。

游小山喊了一声在旁边扶着树呕吐的游寇义，那是游寇义第一次见到腐烂成这种程度的人，不知是味道的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人的基因。

人获得到同类死亡的信息素之后，会认为当下自己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处境，这种紧张感会使大部分人感到生理不适，加上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及味道，绝大部分人都会吐出来。

“寇义，想拉屎么？”游小山对着游寇义无厘头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游寇义迷惑的看着二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自己来这是为了拉屎么？

“咱们游家祖传的，看到尸体不舒服就拉屎，要不就撒尿，可能会好一点。”游小山知道游寇义的困惑，把当初游大对他说的话再说了一遍，也算是薪火相传了。

游小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统下来，不过他当时也拉了一点，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闻着粪便的臭味，身体还真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