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少抽点了。”整理完金枝后,一松手便消失不见,而那被抽干魔能的手掌徐徐地流入魔能,却如同细流汇入干涸的池塘,怎么也不见水位上涨。下意识掏出了烟斗在胸前口袋里挖了些许碎叶,顿了数秒又抖了回去,眯着眼看向行驶方向上,那远在地平线上便能瞧见的巨型城墙,高高唱到:“过了那海山关,便找奔昭山呐。”可嗓中的浓痰又卡住老辌,让他大半句都破音了。
老辌看着自己那皱纹遍布的右手,似乎刚才还没有这么多突出的静脉,不自觉的颤动,再尝试抓握却发现已经无法做到掐这个动作了。
“我真是老了.......吗。”
远在极北之地的扈挝领地内,皑皑白雪大块大块的砸在深不见底的雪泥沼泽中,紧靠百里沼泽的崖壁之上,一伙披毛球状物朝崖边挪动,厚雪已经盖到腰腹,队伍中偏低矮的更是完全行走在了壕坑之中,细看那毛皮之下似乎是人类。前方开路者用身子前倾压开身前的雪壁,膝盖顶开下半部,再用脚将雪踩实,数秒才能前进上一步。
“嗷呜~”身后不远处传来狼鸣,随之是一片嘈杂的踏雪声,数量不在少数。
队伍将那低矮的幼童夹在中间,护得安全,听见那狼吼之后,更是紧紧围住,加快向那崖边赶去。雪层之上,一行有序的猎食狼队,被一只黑蹄绿眸的双目全瞎的白狼带领着,循着地上几近于无的猎物气味,追猎而来。它们各个都有一人之高,头狼更是恐怖的体型大于众狼两三圈的,瞎眼流出的污液凝固在满是伤痕的狼面之上,令其更具三分邪气。
虽体型庞大,但众狼在雪地之上如履平地,那黑蹄恰恰刚陷雪中,完全无法阻碍奔袭,速度差距明显,很快众狼便追上了人类队伍。
在队伍最后摇动松枝的两人首当其冲,狼群分派两只恶狼左右上前,便咬向那毛皮包裹的严实的头颅,被队伍两边守望者投矛逼退,人类队伍呜喔的叫吼着,那便是他们的交流方式,只是此时焦急杂乱的喊声完全就如同猴子乱吠。
开路的正要回头,被身后督管的首领喝住,不由得加快了开路的动作。而队伍后方,众狼仅派出两只骚扰,似乎对猎食势在必得,毕竟将这伙猎物赶到了崖边,任他反抗也插翅难飞。
终于,在逼近崖壁边上之时,众狼从两侧将整个人类队伍包围了起来,不仅自信能够全歼,还要防止猎物掉落崖底。凌冬将至,任何食物都不能放弃,多一口血肉都是活过这个酷冬的保障。
人类更加嘈杂,他们也知道被逼到了崖边,没有了任何退路,但这都是首领命令,无条件服从和打心底的信任这位在任十七年未被挑战成功的首领,是存活几率最大的办法。
首领早已打量好了两方战力,面前这群雪狼嗜血成性,一旦尝到血腥味,战力更是疯涨几倍,即使不涨,想要突围都会损失惨重,更何况不见血的几率为零。但他胸有成竹,多年的极端条件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想这个道理对面的狼王肯定也明白,那就是为了成功而进行的损耗都是有意义的。
雪狼想的是如何在猎杀这群人类的过程中,把群队中的公狼战死,自己年事已高又瞎眼,近来队中不服的苗头已显,自己这个冬期如果不能摄入足够的食物,恐怕会被队中的耐饿的青壮挑战,到时一旦受伤那便是死期将至。只得借由这支人类部落来消耗狼口和威胁,又能获得足够食物与剩下的母狼分食,一石二鸟。
可人类首领也有他的过墙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