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兖州可谓是下了一盘好棋,趁我主与刘徐州牵制袁术,竟窃取袁术的梁、陈二国,其用心之深,可见一斑。而今犹不满足,复图颍川,岂不惧我军与刘徐州联兵直指兖州。”
法正冷言而出,实则已窥其机。果如所料,曹操善观时变,故陈留大军未入颍川,乃疑兵之计,大军早已随曹操攻取梁、陈二国。
“废话少说,颍阴已归我兖州,尔等不服,但可来战。”典韦振声怒喝,虎将之威,毕露无遗。
“哼,莫要以为我南阳军是吃素的。”张任疾言厉色,怒目圆睁,以应其言。
刘琛见二人互詈,举手一挥,喝止其声,乃顾视夏侯惇,淡笑而言:“夏侯将军,望转致曹兖州,颍阴之战,我必铭记于心。”言罢,转身离去,法正与张任紧随身后。
城堞之上,夏侯惇凝眸注视三人渐行渐远,其间默默审度刘琛,觉此少年,静颜蕴怒,威气凛然,那双明目,熠熠生辉,令人心悸而寒。
刘琛携法正、张任已抵颖水畔,颍阳军营遥遥在望,乃舍鞍徒步行进。回顾之间,远望颍阴城,其目色满含惋惜,叹息而言:“孝直,观此情势,欲克复颍阴,恐非朝夕可成,曹操此人,诚为一代枭雄。”
“主公,颍川郡,除颖阴北隅尚存,余皆已入我军,我军西向关中,道路已坦,无需为一时之得失而忧。”法正轻言以告,取颍川郡,已得所望,虽有微瑕,不足为虑。
“嗯,不错,颍川郡,我意委于李严任治,颖阴则令刘敏领兵五千屯守。我欲亲率士卒,直指汝南,速战速决,以安局势。”刘琛沉声而言,暂置颍川郡事,挥兵向汝南,期速定纷纭。
“正方文武兼备,却为郡才,明远有勇有谋,亦是将才,有二人镇守颍川,虽难图进取,然守城御敌,应无大碍。至于汝南郡,东有文长与黄巾何曼、何仪鏖战不休,西则吕布、关羽虎视眈眈,图谋进取。其收复之期,指日可待矣。”法正欣然而言,颔首赞同,遂分析汝南境况。
三日后,刘琛命孟达回新野,继续募兵,则偕同法正,率张任及千骑,转战汝南郡,沿颖水而南趋,直奔定颍,期与魏延大军合势,欲一举荡平黄巾贼寇,锐意克复郡治平舆。
及至定颍城下,刘琛勒马驻足,凝眸薄暮余晖,心潮翻涌难平。鏖战已逾四月,麾下将士伤亡惨重,一年的蓄势,至此已尽付烽火,然所幸者,终有所得,斩获颇丰。其唯愿汝南,烽火早熄,战事速平。
定颍城门守卒,遥见刘琛大军将至,急趋出城,躬逢其盛,乃以实状相告刘琛,时魏延方捷于平舆,未稍留于斯地。闻此捷音,刘琛心怀大喜,笑意盈面,难以掩抑,遂决意改道,直指平舆而进。
诚哉,世事得失,犹如连环,相因相生,互为表里,诚非虚言。颍川失颍阴之地,汝南魏延复得平舆,此番捷报传来,令刘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难以自持。真乃世事难料,得失无常,而人心的喜怒哀乐,亦随之起伏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