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虽身隐幕后,但军政大事,皆需他点头应允,方能尘埃落定。
半月的静养,在张机的精心调养下,刘焉的身体已恢复往昔的活力,那纠缠多年的背疮顽疾,在张机妙手之下,竟也渐趋和缓。
府邸内外,烧毁的楼宇逐渐重生,绵竹正在重焕生机。刘焉休养期间,赵韪等一众肱骨重臣,也频繁造访,他们力劝刘焉将州治迁至成都,避免大动干戈,劳民伤财,权衡利弊之下,刘焉也有所心动。
季节更迭,秋来暑往,时间悄然流转,而迁移成都之事也尘埃落定,定于秋收之后,便开始启程。
刘琛在绵竹知己好友,寥寥无几,张任归营,现在魏延倒算是一个,两人辗转绵竹与成都之间,为恩师董扶挑选一处安享晚年的静谧小院。
在成都之西郊,岷水之畔与邛崃山脚相接,交织出一处依山傍水之所,像是大自然精心为雅士布置的栖息之地。刘琛偶然间的邂逅,便被此处不染尘埃的宁静深深触动,遂既聘请匠人为恩师筑造雅居,而魏延留驻此地做起了监工。
刘琛返回绵竹后,回州牧府看望刘焉,见其与张机相谈甚欢,便简短问候之后,也不再多做打扰,径直向着董扶的居所疾行而去。
岁月悠悠,人至暮年,愈感天伦之欢。董扶看着刘明与刘琛这对兄弟两,共研学问,相得益彰,心中很是欣慰。在听闻刘琛在成都为自己筹谋周全,暗自喜悦,庆幸余年得此二徒,既能承继衣钵,又能在自己晚年之时,给予陪伴与关怀。
刘琛盘桓数日,心无旁骛地向董扶求教学问,享受着惬意的时光。直至刘焉的传召传来,方才不舍地告别了这份难得的闲适,返回州牧府中。
短暂的安宁之后,在刘焉的主张下,益州州治正式搬迁至成都,队伍浩浩荡荡,沿途无阻,皆是顺利祥和。
新的环境,新的生活,亦是新的挑战,成都迎来崭新的辉煌。首次的朝会,刘焉身着华服,端坐于主位之上,威严而不失慈和,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济济一堂的益州文武。
刘瑁傲然立于文臣之首,尽显儒雅之风;刘璋,稳立武将之前,气势恢宏。而刘琛,紧随刘璋之后,步伐坚定,眼中闪烁着光芒。
“诸位同僚,我身陷病榻,月余未得解脱,病体缠绵,至今尚未复元,益州之繁荣昌盛,便落在诸君肩上,我虽有心,却力有不逮。日后,刘瑁、刘璋、刘琛三人,还望诸位考校,务必同心协力,方不负朝廷之厚望,亦不负我益州百姓之期盼。“
刘焉的话语虽轻,却如金石掷地,字字铿锵,不容置疑。他,即便风烛残年,依旧是这益州的真正主宰,其威严与影响力,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喏!“众文武属官俯首低眉,躬身行礼,齐声应和,响彻殿堂。
“启禀君侯,州治新迁,万象更新,然各府属官吏,各职缺员,纵观我益州之内,不乏才德兼备之士,故斗胆进言,广开才路,擢升孝廉之士,以充实府属官吏之列?如此,既可使政务顺畅,更可彰显君侯唯才是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