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也是勇猛,若论水上交锋,我魏延自知难及你万一。”魏延坐于院内青石坎上,汗水涔涔,沿颊而下,滴落足下尘泥,他边以以袖轻拂面,边淡然笑道。
此刻,立于旁侧的刘琛,眼中光芒跃动,他拍掌而笑,声如洪钟:“哈哈,真是精彩绝伦!二位,以武会友,惺惺相惜,相知恨晚啊,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如此良缘,岂可轻易放失?来来来,今日由我做东,邀二位共饮,以酒为媒,共贺今朝之遇!“
言罢,三人目光相接,会心一笑。一行人悠然步入前厅,只见店家早已整装以待,雅洁如新。
刘琛轻拍桌沿,吩咐其速速备上佳酿美馔。不多时,四案并陈,刘琛、魏延、甘宁、王安环坐其间,情愈笃厚。
案上,酒香扑鼻,肴热袅袅,四人举觞相属,觥筹交错之间,笑语盈堂,欢洽无俦。
侧畔,那少年魁首等数人聚于另案,畅饮无羁,少年人信奉强者,那少年魁首尤对魏延之骁勇绝伦,心折不已。
那少年魁首手执酒壶,步态谦谨的走向刘琛,言辞恳切的说道:“在下甘平,字兴建,先前出言不逊,实乃轻狂所致,我自罚一杯,向公子赔罪。”说完举壶而尽,复又细斟满杯,双手捧至刘琛前,目光诚挚。
“无妨,年少轻狂,乃是人之常情。你我皆有过失,当相互体谅。”刘琛笑而释之,对先前的不愉快很快释然,他提起酒樽,与甘平共饮,一切嫌隙,皆随杯中佳酿,化作了乌有。
“哈哈哈,我作为兄长,理当举杯相陪,久观公子,仪态万方,气宇非凡,绝非寻常之辈,心甚奇之,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出身何方?“甘宁笑声豪放,手执酒樽,轻与二人之杯相击。
“在下刘琛,实不相瞒,来自州牧府,此行游历四方,意在增长见闻。“刘琛言辞温文,淡然若定,举止间自流露一股超凡脱俗之气。
此言一出,甘宁与县令王安皆是面色微动,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只剩下魏延独酌自乐,满堂顿寂,针落可闻。
县令王安怔然片刻,旋即心神稍定,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与谨慎,他缓缓开口,声含试探而又不失敬谨:“公子姓刘,又源自州牧府,莫非与刘益州有着渊源?”
“我乃益州牧嫡长孙。”刘琛微启朱唇,笑意淡然,其语不惊四座,却字字如重锤击心,四周再次陷入了奇异的宁静之中。
甘宁手中的酒樽半空凝滞,县令王安眉宇紧蹙,沉陷思绪之中。
刘琛神色自若,悄然落座,众人的目光全都审视着刘琛,而原本喧嚣的酒局,顷刻间归于岑寂,唯余此间人物,静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