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我三叔自幼身体孱弱,我听闻张机先生医术绝伦,有起死回生之奇能,故此,我斗胆恳请张机先生能随我前往益州一趟,为我三叔疗疾。”刘琛微倾其躯,言辞间满是恳切。
“公子谬赞矣,既闻刘三公子病势沉重,张机自当全力以赴,只是我已安排他举孝廉入仕,恐不宜久留益州,延误仕途。”刘老太爷眉宇间微蹙,似有所思,旋而轻叹,其声含忧,显露出几分难以决断之态。
刘琛闻其言,眸光骤亮,复深施一礼说道:“张老太爷高义,刘琛感激五内,我会尽快安排一切,让张机先生能早日为我三叔诊治,同时,我会恳求祖父,让张机先生得入益州为官,以展其才。“
“哈哈哈,甚好甚好,老夫谢过少公子美意。我这就传令下去,让张机即刻归家。”张老太爷脸上喜色难掩,他一直在寻觅机会,使张机步入仕途,重振门楣之荣光。
“为表我之挚诚,我欲躬诣拜谒张机先生,不知张老太爷可否屈尊引见?”刘琛续而言之,辞色间满溢企盼。
张老太爷微笑颔首,眸中流露嘉许之色:“刘公子诚意拳拳,老夫岂有不助之理?即当为公子安排。”
随即,张老太爷派遣张家二房的嫡孙张思,陪伴刘琛和张任奔赴药肆。途中,张思步趋而语,为二人述张机的往事。
“少公子,我这兄长自幼异于常人,心鄙仕途之累,矢志岐黄之术,以拯民疾苦。遂投同郡名医张伯祖之门下,夙兴夜寐,研精覃思,医术之精,已青出于蓝。”
“我兄长医术超群,悬壶以济世,人皆誉之为在世活佛。屡蒙举荐,欲引入仕途,为孝廉之选。然而,兄长心向自然,不愿羁于尘网,故屡辞官职,印绶屡挂,令族中长辈头疼不已。”
张思颔首而笑,虽脸露无奈之色,但心中却是对兄长张机深深的敬意与骄傲。
随着张思娓娓道来,刘琛和张任对张机的敬佩不已,油然而生。当世纷扰,却能心怀苍生之念,真是情深意切。二人默随张思之后,步向药肆,心中愈发翘首以盼张机的风采。
缓缓步近,药肆渐渐映入眼帘,百姓们自觉排成长队,没有嘈杂和拥挤。而馆内,正是神医张机,正专注地给患者们问诊,旁有童子数人,手疾眼快,药柜间穿梭取药,井然有序。
张思欲上前呼喊,却被刘琛轻轻拦下,三人悄然退至一隅,静静地傍观着张机施药救人。
及至日昳,晖斜照于医庐,病患渐稀,医馆始得清宁。但张思为刘琛所阻,不得遽前相扰,心中焦灼难耐,徘徊于原地,双手交搓,试图吸引张机的注目,但张机的目光总是稍瞬即逝,未得久驻。
足足等了三个时辰,医馆大门随着午后的烈炎下缓缓阖闭,张思才稍释重负,面含忧急,疾步入内,微声向张机陈其来意。
片刻后,张机随张思一同从医馆走出,缓缓向刘琛和张任面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