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色初破,天边金霞烂然,晨风拂面,爽气袭人。
刘琛和张任沿着主街前行,越过三个路口,就来到了城东的杏林巷,巷首处,一座古朴的府邸映入眼帘,那便是张府。
张任走上前去,手指轻叩那扇厚重的木门,发出低沉的回声。
不一会儿,门内探出一个老汉,目光锐利的打量着眼前的刘琛和张任,见其衣饰简朴,气质不凡,遂启门而出,略一颔首,声音温和地问道:“敢问二位公子,莅临敝府,有何贵干?”
刘琛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拜帖,双手递上前去,缓缓说道:“我们是从外地而来,特地前来拜见张家主。”
管事老汉接过拜帖,轻声说道:“两位公子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通报家主。”说完,旋身步入府第,留下刘琛和张任在门外候之。
张老太爷倚着拐杖缓缓现身,儿孙侍立两侧,敬谨搀扶,陪同着迎接贵客刘琛到来。
随着张老太爷的靠近,刘琛也迈步向前,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向张老太爷表达了诚挚的问候:“老太爷安好,晚辈刘琛,今日冒昧前来拜访张家,若有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刘公子过谦了,你能光临寒舍,实乃我张家之幸,快请,里面已备好茶点,我们边饮边谈。”张老太爷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刘琛与张任入内歇息。
待得众人坐定,张老太爷的眼眸中满是敬意:“敢问刘公子,君郎公此次派遣您前来张家,是所谓何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刘焉的深深敬重。
“刘老太爷,晚辈年幼,想外出游历一番,而南阳乃祖父旧地,临行之际,祖父特地嘱咐,定要替他代为拜访。”刘琛微微拱手,语态谦和。
“不敢劳烦君郎公牵挂,少公子既然光临涅阳,张家自当尽地主之谊,只是,不知少公子此行可有需要张家协助之处?”
张老太爷话语平和,但其中的试探之意却是不言而喻。他深知,刘焉与益州是庞然大物,而张家不过是南阳一隅的小世族,若刘焉让孙子单纯来拜望张家,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此次造访,必定是有事需要张家去办。
“张老太爷,我路过涅阳,有幸听闻张府中,出了一位名医,唤做张机,我心生仰慕,不知可否为我引荐一二,让我得以一睹名医风采。”刘琛轻声说道。
张老太爷闻言,总算知晓了刘琛的目的,他轻轻呼出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显得分外和蔼可亲。
“唉,张机乃我张家嫡嗣长孙,性刚而执,但心思细腻,对医术有着天生的热忱,其父远宦京师,自幼失于严训,遂任其性,专意研习医理。今虽已荣膺孝廉之选,而心之所向,唯在悬壶救世之道,常诣其师之医肆,佐理医事。故此时不在府中。不过,若公子有意,我这就派人前去寻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