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早已聚集了一群人，他们叽里呱啦地讨论着街上杀人之事，更有目击证人在那描述事情的经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们不知道，那人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更像一个疯子，他把自己的头发剪短，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走起来来如履薄冰，就像做贼一样，这可不，他马上就杀了人。”

“那杨二你们也是知道的，地道的老好人，他看见这家伙似乎有什么难处，于是就上去拍了一下，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

“这不拍不要紧，一拍那疯子就发疯了，一指头戳死了杨二，杨二到死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正常人要杀了人，肯定会跑对吧？这疯子还不跑，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还放在嘴巴里舔干净了，一个人在那笑。”

“大家伙都吓坏了啊，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动手杀人，就全都跑了，不过杨二是我们这里的好人，我们大家都受过他的恩惠，我们不能让他死得这么憋屈，所以几个人凑合一商量，过来报了案。”

在场的众人听了这话神态各异，有的人很愤怒，居然敢杀人，还杀的是杨二，有的人很害怕，心里祈祷着一定要把人抓住，不然自己晚上睡觉都不安稳，也有的人很不屑，觉得这家伙讲得太假，谁能用一根手指杀人？恐怕是这个人吹牛不打草稿

那个讲话的人喝了一口水，正准备继续讲下去，突然像是见了鬼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右手指向一个方向，说话也变得结巴

“那那……那……”

众人不知道他要讲什么，但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正见到一个穿着古怪的年轻人被一群官兵围着

这就是那个疯子？看着不像啊

徐起面目和善，带着笑意，看着哪里像个疯子，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倒像是个白面书生

他们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之前的目击证人，却不知道他早就躲起来了

开玩笑，要是自己指控他的事被疯子知道，遭到报复怎么办？

他可以在背后戳别人脊梁骨，当面骂可是万万不敢的

徐起跟着官兵走进了大堂，并站在大堂一侧，另一侧则是几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县官入场，众人纷纷跪下行礼，徐起虽然慢了一拍，但也是有样学样

县官高高坐在堂上，长年累月的判案让他的脸不怒自威，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拍，他喊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几个中年人中带头的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始陈诉自己在街上看到的一切，并恳求县官主持公道

县官听了他的话，又转头看向徐起，“此言是真是假？”

徐起没见过猪跑但也吃过猪肉，他回道：“冤枉啊大人！你且看鄙人四肢弱小，身材消瘦，他们说自己一指杀人，这怎么可能呢？”

县官撇了一眼，说：“世间也有尚武之人，修习四两拨千斤之法，一指杀人，不无可能。”

见这个借口不成，徐起又说道：“大人！他们说我杀人，可到底口说无凭，可否将尸体呈上来，看看我到底杀的什么人？”

“此言有理，你们说他杀人，可被杀的人到底在哪？”县官看向那群人

“在街上！”中年人肯定地说道

这时那个带徐起过来的小吏跑了上来，跪在地上，“启禀大人，我们过去将他抓捕时，并未看见尸体，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

“哦？这是怎么回事？”县官的目光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身体发着抖，他也是第一次报案，心里压力大得不行，索性一股脑把心里想说的都说了

“大人！他杀了人是我们一条街都看到的！这厮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妖人，手指坚硬如铁，想必他还有手段可以把尸体隐藏起来！”

他满头大汗，低垂的头颅还时不时往旁边的徐起看去

“嗯……”县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为官判案，最讲究的是证据，这群人拿不出物证，但是有那么多的认证，而且这小子身着古怪，说不定还真是妖人呢？

索性直接开口，“被告，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