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眼神灼灼,胡琪儿略微慌张道:“之前不是同你说过,师姐在娘胎里落下病根伤了面部,所以生得奇丑无比么?”
说罢瞬间泫然欲泣,“两位师兄弟见了心生厌恶,往后多有嫌弃想想可让人心酸。”
弃儿当即举手承诺道:“再丑也是自家人,难道还能心生间隙不成?若是师弟有半分不敬,师姐便一刀把我脑袋砍了当球踢。”
刘偃也点头称是,说道:“师妹不愿,自然不强人所难。只是愚兄也有好奇之心,额....”
眼见两人颇有兴趣,胡琪儿到也没什么忌讳担忧,嬉笑道:“看是可以看,只不过日后胆敢嫌弃小妹,便找师父教训你们。”
说罢将青葱玉指往脑后一伸,拨开秀发揭开系带,随后揭开面纱展示出来,两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待黑巾落下,终见得真面目。
眼见胡琪儿自脖颈以上发髻一下都是黝黑一片沟壑从生,好似老树枯皮,面上皮色与那白如羊脂的肌肤格格不入,更显丑陋,之前所言其实。
系上黑巾,胡琪儿也不见丝毫难过幽怨,依旧笑嘻嘻说道:“这下傻眼了吧。”弃儿说道:“丑归丑,蒙上面依旧是美人。”
刘偃一拍车门道:“我想起来,师母临行前曾将《黄帝内经》传授于我,师弟你翻翻有没有法子医治。”
说罢从怀中掏出书册递进去,弃儿当即认真翻看起来,胡琪儿觉得好笑开口道:“师母有法子早就治好啦,哪还等现在。”
“师妹此言差矣。”
刘偃笑道:“虽是胎中所受,但仅仅是面部肌肤,倒也不是难事。想必是有关阴阳五行有缺,导致体内毒素积淤所致,师母武功平平也没法子医治,即便有师父帮忙,可治病救人可不是一齐上阵那么简单。”
“待为兄拜访高士,得其玄妙之法,自然能够痊愈。”
不想师兄一眼能猜出症结,想必武功高深对体内经脉气神也是触类旁通。弃儿又想起当日夫人所言,心想只怕此事无比艰难只能期盼缘分,但遇见精通五行的高手又谈何容易?
想想心中惆怅,不由得发出一阵叹息。胡琪儿咯咯笑起来:“你小小年纪,学大人唉声叹气做甚?”
弃儿苦涩道:“我们两个病壳子一个丑一个残,倒是天生一对。”
“呸,谁和你天生一对。”
胡琪儿即便性格活泼,但也经不起这等失礼之语,当即耳朵一红不再理会,弃儿又道:“好在师兄传了我许多法子,比如说饮酒入腹可以止痛。”
他掏出葫芦灌了一口,“这些天来自己酿了一些,味道太差,没有那日大廉偷来的好喝,想必是火候不够。”
“那是自然,师弟家里的可都是仙品琼露,你胡乱酿制的酒怎比得上。”
见师姐搭话,弃儿笑道:“师姐怎又同我说话了?不是不理我了么?”
见胡琪儿白眼一翻,他觉得甚是有趣,“师姐,你说我日后若能酿出美酒来,该取个啥名字好。”
“待你酿出来再说罢!”胡琪儿思索一阵道:“我两都是病壳子,一心想摆脱病痛,不如以此为意,如就带一个康字。”
弃儿大喜过望笑道:“师姐所言甚何我意,之前想了许久也没整出个好词。”
他也皱眉思索,不一会儿开口道:“不如便以孟仲叔季为名,再加一个康字。”
胡琪儿嬉笑道:“给你儿子取名还差不多,哪有酒叫这种名字的。”
“说得也对,日后再想想有没有好名字,反正康字一定得带上。”
两人嬉闹一阵,弃儿拿出地图来说道:“赶了这么长时间路,也不知道哪里了。估摸着龙马的脚力,怕是出冀州了吧。”
又伸头探出窗外用手掌挡住额头,眯眼向天空望道:“莫非走错路了么?羽民国好似在西北方向。”
刘偃笑道:“想必师弟地图拿反了,我等路线无错。”
“自京畿为基点,未免日光阻扰视线,故尊者坐北而面南,地图面呈尊者观阅,自然上南下北左东右西。”
“怪也,那太山之东,是西方么?那东夷部落可变成西方人咯。为何东海又在东边?”
弃儿心中一头雾水,已然分不清方向,听师姐笑道:“想必古人以自身所处为基准为地方取名,自然各有各的说法,地图所记载的便是大家熟知的叫法。就像京畿,既是阳城,也有人叫禹城呢。”
弃儿不服气道:“这可不一样。万一有啥子弄糊涂了怎办,迷失方向可要糟糕。”
胡琪儿莞尔一笑:“只怕就你一个傻子,别人都分得清。”
他又对师兄说道:“听闻师兄有著《山海志异》,不如把方向给整明白了,不然后人根本不知东西南北岂不迷糊的很。”
刘偃打趣道:“那是自然,师兄还要将师弟师妹写入书中,供后人瞻仰。”
胡琪儿吃吃笑道:“那师兄可得如实记载,只怕后人崇敬祭拜先辈,却不知其在历史上的真面目却是一位无赖猢狲。”
“师姐此言差矣。岂能因外表举止之漏而贬低一位英雄人物,需知评价一人得顾全功绩影响,再提私德才对。”
弃儿自夸自擂,“且有师兄悉心教诲,日后师弟必然是世间少有的英雄人物,只盼师兄在记录之时给师弟好生润色一番,务必要高大威猛气度非凡,有神通异象相伴,神龙俊凤跟随周遭翩翩起舞才是,虽无法形容师弟气度万一,但勉强也能开悟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