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儿从刘师兄口中得知眼前这位老者便是神州一等一的大人物,丞相司空伯益大神,当下惊慌试错连大气也不敢出,又听见大神问起自己,更是脸色涨红无比失态。
刘偃轻扶他后背,回答道:“这是商师在恶龙手里救下的少年,后又收其为徒。”
说罢从怀中取出竹书双手递上:“商师言这位师弟意外卷入两人争斗中被掌风震伤,想用《竹节纪事》换得师母出手相救。”
伯益接过竹书道:“这破玩意别人稀罕的紧,老夫可不喜欢。”随手便丢给了弃儿,“既然是你师父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好了。”
一旁的大廉惊奇道:“可是那传闻中的洛书么?如此神物父亲怎么不敢兴趣,当真奇怪的很。”
伯益笑道:“商均老儿虽然不肖,但天赋及其之高,放眼神州也只在禹皇之下。他花了半辈子都没看懂,老夫自然也看不懂,索性节省点功夫。”
随即眼神一变,怒道:“你的功课做完了么?”
“啊?”
大廉心中大骇倒退几步,刘偃上前挡在他身前转移话题道:“师尊与商师心胸豁达真让人佩服,在前徒儿翻看数次心魔徒生,现在倒是受教轻松许多。”
弃儿望向抓住刘师兄手臂躲在身后的大廉心中好笑的紧,小声说道:“我不识得几多文字,此物放我身上也是白搭。”
大廉闻言眼神一亮:“如此岂不是少了许多烦恼?”又好奇向他望去,两人年纪相仿,四目相对皆有亲近之意。
伯益大神闻言大怒,却被刘偃按住,怒气冲冲地说道:“如此不学无术,满嘴胡言乱语当真讨打!你若如此如何当的封国之主?黎民百姓怕是要大大的遭罪!”
大廉探出半个脑袋道:“我也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封国之主,像商师那般潇洒才好。封国不如送给师兄管理,武周子民必然过上无比安生幸福的日子,那时再好也不过。”
刘偃大笑:“那岂不师兄篡了你的位,如此可陷入不义啦。”
伯益大神更是暴跳如雷,一巴掌便将身前两尺厚的石桌拍下一大块,惊得大廉连滚带爬地逃走,刘偃心中大惊连忙拉住道:“师尊,正事要紧。这位师弟饱受折磨,还是先请师母出来救治才是。”
伯益大神这才按耐心中怒气开口:“这位,叫啥来着,你随老夫过来。”
弃儿亲眼所见伯益大神将石桌拍碎,感觉透体生凉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牙关咯咯作响,刘偃宽慰道:“师弟莫要担心,师尊面冷心善,心肠好的很,待你相处久了便知。”
当即弃儿点了点头,除了师父,这位刘师兄便是他最信赖的人,自然听从他的话,随即像鹌鹑般缩在伯益大神身后跟了上去。
行至厢房,伯益大神轻轻叩了下门柔声说道:“夫人,睡着了没?”
房间灯亮,一位头戴斗笠面纱的妇人走了出来,弃儿只能看见她满头灰白相间的头发,心道:“大神对他夫人倒是温柔的很,只不过这位夫人当真奇怪,为何在自家房里还带着斗笠面纱?难道连自己家人也不能看见容貌么?”
“夫君所来何事?”
妇人开口,竟然如二八少女一般清脆婉转动听,弃儿心中好似清灵惬意,畏惧不由得降低了几分,心道:“如此声音的主人,年轻时定然是风华绝代的美人无疑。”
伯益大神眼神柔和,说道:“商均老儿送了个病小子来,还望夫人医治一二好还了他的人情。”
“如此便进来吧。”
伯益大神拉着弃儿进了屋,他这才发现房中书柜林立全然无半分女子厢房打扮,见伯益大神点头示意,弃儿这才走到她身前坐了下来。
“这位少侠儿,把手伸出来给妾身把把脉。”
听得丞相夫人开口,弃儿连忙将手伸出,只消半刻丞相夫人“咦”了一声,伯益大神道:“如何,难治么?”
夫人道:“这位少侠儿,身体古怪的很,体内五行缺四唯留戌土,是如何活下来的?”
待弃儿一五一十地交代前因后果过后,两人更是满脸不可置信,伯益大神道:“商均老儿医术狗屁不通,他哪能有这般本事?”
弃儿又道:“师父曾言用过某种神物,只是之前晚辈在昏迷当中不知详情,而且师父离开的急,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两夫妇双眼相对,夫人声音微颤:“夫君,像是,像是九天神土!既然如此,不如......”
伯益大神神色大变,来回踱步像是心中思绪万千,良久才开口说道:“商均老儿当真好大的手笔!这是倒像他的性子。只是没想到,这等神物竟然保存至今,还用在了这小鬼身上。”
他转过身来认认真真打量弃儿许久道:“夫人,你觉得如何?”
夫人思索片刻便道:“可行。刚好特性相近,两人互补。”
弃儿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也不知这两夫妇在打什么哑迷,心想九天神土又是什么东西,是师父用来救自己命的宝物么?
既然带个神字想必也非比寻常,心中也多了几分感动,没想到师父虽然对自己不怎么上心,但付出极多,倒也算得上是恩情深重。
两人点了点头,夫人道:“少侠儿,且在府中逗留数日,妾身自有办法。”
弃儿当即拜谢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晚辈万死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