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圣昀转移视野，看向尸山尸海。

一定要出去的理由……我的理由…是母亲和姐姐还有哥哥，一个是我要孝顺的人，一个是我最亲的人，一个是我最尊敬的人……

圣昀扶着额头，只感觉未来一片黑暗。

王毅泣不成声，抹着眼泪。

圣昀原地沉默，又在空闲之余，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王毅的背。

不知过去了多久，王毅止住了泣意，抬起一张涕泪横流的脏脸，对圣昀说：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我带你走吧。”

“…好……”

圣昀伸出一只被覆一层蓝色光芒的手，放在王毅的脸上。

哗哗……

一阵水流声响起，一道单薄的波纹在他的身上泛起，消去了所有污垢。

“…谢谢。”王毅微笑道。

“……随手而为罢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圣昀微微侧过脸，并不习惯直视他人感激的目光与笑脸。

“变化术，我教你，很简单的，看你能这么熟练的运用水灵力，学起来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好。”

“我先来一遍，你试试，然后我再给你改正。”

说罢，王毅全身筋脉流动火红的能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运动，而他的身体模样也在随之慢慢变化。

在圣昀全身心专注的注视下，王毅的身体慢慢缩小，双手变成翅膀，眼睛变大变红……

嗡嗡嗡……半空中的红头苍蝇扇动着翅膀，飞行着，看着圣昀。

圣昀尝试引动丹田内的一片灰白，以王毅先前的方式与体内流动，刹那间全身泛起一层无色的波纹，外表缓缓变小……

最后，一只灰白色的蚂蚁扇动着翅膀，与王毅所变成的红头苍蝇对视。

红头苍蝇愣了愣，而后迅速扇翅，上升，飞向上方的方向出口。

灰白飞蚁紧随其后。

飞至最上头后，圣昀见到一颗鹅蛋大的珠子被镶嵌在墙顶，放射灰白色光芒，为下面照亮部分黑暗。

而在一旁，是不见尽头的长廊。

圣昀跟着王毅一路飞行，看到的是一条条由黑色石砖砌成的走廊，大部分的木门皆是破烂。

整个钟楼四通八达，有很多基本一模一样的走廊与大门。

好似一个迷宫般，没有任何标志性建筑，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黑色石砖到处都是，墙面每隔一段距离就会专门做一个固定的台子，放着一颗玉白色的发光珠子，作光源照亮时不时就会在地面出现的暗红色血迹。

刷刷……

一个脖子上戴着狗项圈，手拿湿拖把，在地上低头拖地的壮汉挡在两人的右前方。

王毅飞到天花板，又飞到最左边的墙面，将翅膀扇动的频率尽量降低，几乎是贴着两面墙消音飞的。

圣昀在他后面，学着同样的方法，一点点的越过了那个男人。

圣昀偷偷的看向男人，只看到了他机械般的动作、身上还未愈合的鞭抽血痕，以及低下头中，那双毫无神色的眼睛……

一路飞行，化作微小飞虫的两人最终穿过了无数条长廊，穿过了一间密闭，唯有一点缝隙可使蚊虫可穿过的铁门。

“哎，你这样不行，给老子看好了……”“敢不敢跟老子打？！啊？！生死局！”“救命……我……受不了了……”

一如既往地吵闹，有疯玩的，有血战的，有麻木的……

两人无视血腥味与排泄臭的扑面袭杀，穿过人群，来到了走廊的另一头，一同进入了王毅的房间。

轰轰……

一阵火燃声落下，两只飞虫于瞬息间又变回了两个年轻的少男，“啪！”的四只脚踩在厚实的地面上。

“好了……”王毅松了一口气，这次也没人发现。

“我认识那个收尸的老人，等下我给他说一声，你就没事了…”

王毅说着，看向圣昀，突然发现他的面色发白，手脚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