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因为对外仍是她出面,若是办得好了,府上不会有人认她的好。
可若是出了差错,自然传出去都是她的过错!
想到这里,魏采岑颤抖着手,指着宴霜清,嘴唇哆嗦着:
“你……霜清,我好歹是你母亲,不过一时口误,你竟如此不孝!”
她抓着宴丞相的衣袖,满是可怜和哀求:“老爷,这些年来我打点府中事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忍心这般待我吗?”
宴老妇人的眉头深深皱起。
她眼神瞥了眼已然准备撒泼的祁母,沉声道:
“采岑,注意你的言辞!霜清是为了家族,为了你着想,这是大孝!”
宴丞相也是面色一沉。
他深知魏采岑的性格,见她这般凄凉的模样也心生不忍。
若是私底下他哄哄也便罢了,可当着祁母的面,魏采岑的表现实在太过失态,不禁让他感到颜面尽失。
他衣袖一挥,将魏采岑甩倒在地上:“采岑,好了!”
宴丞相思索了一下,对着下人吩咐:“让温姨娘到这里来。”
有个丫鬟眼睛一转,主动请缨地往外跑去。
不多时,温姨娘便被丫鬟引至大堂。
她身着朴素,面容温婉,显然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性子。可在她身旁亲亲热热地挽着手的,却是一双狐狸眼勾魂夺魄,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那个妖娆的女子娇俏地看了一眼宴丞相,故作委屈地开口:“相爷……你请温姐姐来,怎么不叫上我呢?”
声音又柔又媚,直让人酥软了身子。
宴丞相有些尴尬,却更是受用地摸了摸美髯:“自是有要事。”
“温姨娘,夫人这几日身体不适,便劳你帮她一起管家。若有不懂的,去询母亲身边的王嫲嫲便是。”
“这……”温姨娘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姨娘竟然也能越过主母魏采岑的头,掌管管家大权。
可她向来怯懦,又因为生了府上唯一的儿子而被一直魏采岑“重点关照”,此时也是下意识地缩回去:“这差事太过要紧,我——”
“——我和温姐姐定会竭尽全力,不负老夫人、老爷和主母所托!”徐姨娘娇媚的声音响起。
宴丞相一愣:他原本只想让温姨娘协助。
毕竟,她是自己儿子的生母,有些体面也是理所应当。
可若是把徐姨娘也拉进来……魏采岑这个正室的脸面可就真是彻底踩在地板下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犹豫。
魏采岑与他相处多年,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努力按下内心的愤懑,声音愈发楚楚可怜:“老爷,我身体还好,让温姨娘一人帮忙便足够了……”
宴霜清在一旁看了一阵,好整以暇地开口:“继母此言差矣。既然病了,便彻底地放手,享享清闲才是正道。”
“清儿看来,徐姨娘办事利落,为人伶俐,温姨娘温和端方,待人以善,两人风格与继母大不相同,正好互为补充呢。”
徐姨娘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过往从来偏帮魏采岑的宴霜清,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深思。
可面上却仍然笑靥如花,愣是撒着娇,让宴丞相完全顾不上一旁“梨花带雨”的魏采岑。
又对着宴老夫人和王嬷嬷说了些日后的规划,听得两人齐齐点头。
宴老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两位姨娘:“既如此,便让温姨娘和徐姨娘一起吧。”
徐姨娘拉着温姨娘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妾身谢过老夫人信任。”
魏采岑闻言,如同被雷击中,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她看了看宴丞相,又转头看向宴老夫人。
却发现两人一个看似不忍实则无所谓地偏过头,另一个更是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没有丝毫动摇。
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一时间,难堪和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
“宴忠淮!你宠妾灭妻,圣上若是知道了,你必定相位不——”
“——闭嘴!”宴丞相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见魏采岑面露不服,捂着左脸还想开口。
他又毫不犹豫地给了她右脸一个耳光!
“清醒了吗?”宴丞相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