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祁泽霆说话,她又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铃兰表面身份是通房,实则是你的下属,对吧。”
祁泽霆闻言点点头,心中对宴霜清的聪慧更是赞叹几分。
铃蓝跟随他多年,是他最看重的手下。
更难得的,她生来貌美又武艺高强,带在身边既掩人耳目,也方便护住他的家人。
两人相视一笑。
“主君,行囊已备好。”铃蓝将包裹递给祁泽霆。
祁泽霆接过:“我该走了。”
祁母见状,露出个勉强的笑容,又往他身上塞了一大包肉干:“泽霆啊,这些你拿着。”
又打发几个小孩子说,“还有你们几个萝卜丁,吃完点心就下去吧,你们爹爹要去做大事了!”
几个小孩子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祁母严肃的表情,也乖乖地跟着嫲嫲们离开了。
“爹爹,你要好好的,我们等你们回来。”祁义挥着小小的手,用稚嫩的声音喊道。
祁泽霆应了声:“好,义哥儿。爹爹会平安回来的。”
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厅堂里,祁泽霆换上一身盔甲,最后不舍地看了眼家中的妻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宴霜清目送着祁泽霆的身影消失在门廊之后,轻轻转过身,发现祁夫人正站在不远处。
她目光苍凉地望着门外,仿佛在透过祁泽霆,看着其他人的身影。
她连忙上前几步,轻挽住祁夫人的手臂:
“母亲,可还好?”
祁夫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中却难掩疲惫与愁绪:
“清儿啊,你可知,当年你父亲,你大哥,也是这样……”
她刚说两句,又急忙恨恨地呸呸两声:“我说的这什么胡话!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宴霜清轻声安慰:“母亲,夫……泽霆他向来勇武,定当无恙。”
祁母愣愣地看着门外:
“大概,这就是祁家人的命吧……”
“一代代地上战场,为了这个国,这个家……”
宴霜清闻言,心中也不禁有些酸楚。
特别是想到前世。
因祁泽霆此战下落不明,朝中有人污蔑他通敌叛国,老皇帝怒极下令满门抄斩,最后只有祁安逃跑成功……
她心中同情却也无力反抗皇权,只得悄悄着人将祁家人的尸首从乱葬岗挪至一处偏远地方安葬。
也是死后她才知道,那背后,竟是周珲搞的鬼!
想到这里,她眼里迅速闪过一丝狠厉:祁家人真心待她,这辈子,她绝不容许那些魑魅魍魉逞凶!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语气柔和地转移话题,试图让祁母缓解几分悲伤:
“母亲,祁家的男儿代代征战前线,承应百姓期盼,定能得到先祖英魂护佑。”
“霜清定会打点好里外事项,不负祁家人的名声!”
祁夫人望着宴霜清,眉头松了松:“霜清,现在有你在,我是放心多了。只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话藏在心底。
宴霜清见状,温柔地握紧了祁夫人的手:“母亲,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之间无需隐瞒。”
祁夫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是我自私,把清儿你拉到我们家这个漩涡里。”
说到这里,她又拉着宴霜清的手,语气真诚:“霜清,你嫁进来,真是委屈了。”
“若是泽霆此去……我会做主让你二人和离,但即便如此,以后祁府也是你的娘家。”
“你放心,但凡有人敢说三道四,或是……那个新人家待你不好,母亲定替你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