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给宴婷婷找补,实则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宴父似乎怒火有了宣泄之处,立刻毫不留情地踹了宴婷婷一脚。
见魏采岑试图阻拦,一把将其推开,用力之大,直接让对方撞上了柱子。
“老,老爷……清,宴霜清她就是胡说的,小儿女的事,怎会如此严重?”
“妇人之见!”宴忠淮咆哮,“朝野之事最是凶险。多少世家便是因着这些细枝末节未曾留意,一朝满门尽丧!”
“真真丧门星!今日,我便将这逆女,打死了事!”
宴婷婷揉着被踹的地方,见宴父如此神色,情绪瞬间失控。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吗?!”宴婷婷指着宴霜清,大声骂道,“更何况,若当真如此,便更为我备好一切,让我安心嫁给二皇子!”
“是啊!二皇子是当今最宠爱的皇子,有婷婷这个枕头风,必能让二皇子帮忙辩白一二!”魏采岑连忙帮着搭腔。
宴霜清扶着大喘气的宴父:“父亲,婷婷是皇家圣旨定的人,她的生死,只有皇家能定。”
“算你识相!”宴婷婷面露得意,“怎么样,见着妹妹得入皇家,很嫉妒吧?”
她目光平静地与宴婷婷对视:
“妹妹,你错了。我从未嫉妒过你。”
宴婷婷不信:“呵!我不相信!你就是嘴硬,嫉妒我得了二皇子的宠爱!”
宴霜清却轻飘飘地说:
“不入皇家玉碟,还名声尽丧……受宠不受宠,自也是不打紧的。毕竟人嘛,哪有嫉妒个物件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让宴婷婷再一次破防。
她仿佛被触到了最敏感的神经,情绪再次失控:“你……你胡说!你就是嫉妒我!你嫉妒我得了圣上赐的封号,嫉妒我能有机会嫁给二皇子!”
宴霜清一笑:“妹妹慎言。嫁娶成婚,只有正妃侧妃方能用得……良娣,该说是,入府。”
“还有这封号……谨郡王,慎良娣,圣上之意昭然若揭,妹妹莫不是在装傻?”
宴婷婷大声叫嚷:“我自然知道,圣上是夸我——”
“——夸你不知廉耻,今后当谨言慎行,静思己过!”
宴忠淮忍无可忍地咆哮。
本来因着宴婷婷的话还有些希冀,可见她连这么明显的意思都猜测不出,心中顿觉失望:
宴婷婷愚钝至此,入了勾心斗角的皇室,能有什么出息?
说不得又得连累家族!
“如此,老夫倒还庆幸你只是个良娣,地位卑微,无权向外交际,便是日后犯了错,打死你一人便也就罢了!”
他长叹一口气,仿佛老了几十岁:
“家中庶子才疏学浅,小女儿也不成器。大女儿虽是懂事,却被连累,没了好前途!”
“大难临头,家中竟无人依持!”
说着,他想起什么,勉强打起精神,拉着宴霜清的手:
“霜清,不,清儿,你自幼聪慧,可还有主意?”
“定北侯府上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还需得宴家,做你的依靠!”
“你放心,若宴家能过了这关,你的嫁妆,为父……”
宴霜清本来正在开小差,懒得听这群人狗咬狗。
但当她捕捉到宴父话语中“嫁妆”二字,注意力一下子就回来了。
她直接对上宴忠淮,说道:
“霜清刚才思索许久,正有一计。”
“你快说!”宴忠淮眼睛一亮。
宴霜清轻步上前:
“父亲,刚刚隋公公已经说了,良娣位分,只得带一箱体几,随小轿入府,不能越了宫里的规矩。”
“既如此,这原本定给妹妹的嫁妆,自然也是给不了了。”
“——宴霜清!你果然是心怀叵测!竟敢贪了我的嫁妆!”
“清儿,婷婷可是你的亲妹妹,你竟然如此贪心!”
宴婷婷和魏采岑立刻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