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清不应该成为他的妻子吗?
她的美丽和才情,不都是为他所准备的吗?
现在却告诉他,她要嫁给别人?
这简直是个笑话!
一时间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周珲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黑着脸,气势汹汹,倒显出了几分皇室威严:
“霜清这般气度,怎是一般人家承受得起的!”
“何况,霜清心意如何,宴老夫人心中清楚,怎能因些许波折,横生枝节!”
虽然刚刚宴霜清自己表示不愿再入皇室,但在周珲眼里看来,这不过是小姑娘吃醋了,闹了点别扭,哄哄便是了。
眼下竟然说这婚事不作数了,这绝对不行。
他是要享齐人之福之人,现在宴霜清说不嫁了,就只有宴婷婷嫁过来,那算什么?
还不如维持原状呢!
毕竟,若是未来大局已定了,他自然可以随心所欲,若是妻子不顺心意,换了便是。
可现在,诚如亲娘王贵妃所说,他到底尚未定下储君之位,母族也不算强势。
正是夺嫡困难,需要外力的时候,自然是宴霜清这般家世、容貌、智慧、风度样样完美的妻子,更为合适!
宴婷婷这样的,可无法送他上青云!
不过,既然众人眼里宴婷婷已是他的人,他也不是个无情的,自然是要负责的!
周珲心中满是得陇望蜀,两全其美的念头,可面上愈发大义凛然。
好似他在英雄救美,仗义执言一般:
“最难消受美人恩,本皇子虽不是贪色的,但也不愿辜负了宴家两位千金的心意。”
“长幼有序,元继分明,便一正一侧,本王定会端水齐平!”
周姳闻言,秀眉微蹙,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珲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周珲似乎并未察觉到姐姐情绪的微妙变化,依旧道:“皇姐,我自然是认真的。她二人各有千秋,我实难割舍。”
周姳脸色愈发阴沉。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缓缓站起身,裙摆轻拂地面,走到周珲面前:
“珲弟!”
她贴着周珲的耳朵,小声警告:
“若你能说服宴家也就罢了,可你看看晏家人,哪里是同意你同娶姐妹的样子?”
“再看看那祁夫人,人家可是把传家玉镯都送给宴家大小姐了!那可是祁家主母的信物!”
“你再多说两句,信不信她真能不管不顾,穿着诰命服,去敲登闻鼓?”
“若真如此,父皇眼里,珲弟,你可知你会是个什么形象?”
周珲本来还有些不甘,可听到“主母信物”一词,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圈,眼神在宴霜清皓白手腕上的玉镯处停留了好几秒。
露出如往日一般,温文尔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