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宴老夫人安抚着说,“采岑啊,你且放宽心。我们宴家的女儿,个个都是金枝玉叶,各有各的福分。”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全力支持霜清,让她能顺利踏上那条荣耀之路!”
魏采岑想着心里的大计,虽有千般不愿,却也渐渐平静下来。
而就在这一刻,门外突然传来阵阵嘈杂。
宴婷婷气冲冲地闯入大厅,脸色如她的衣衫一般青绿交加:
“什么?!要我与霜……姐姐同日出嫁?还要我嫁给祁家……那个只剩孤儿寡母的破落户?!”
宴婷婷的声音尖锐而愤怒。
如同被激怒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宴忠淮瞬间黑了脸。
他严厉地瞪着刚进门的宴婷婷,试图用父亲的威严压制住她的情绪。
“婷婷,不得无礼!”
宴婷婷却不依不饶,坚决反对这个决定:“这桩婚事,我宴婷婷就算是死,也绝不答应!”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祁家虽遭变故,但终归是名门之后,哪有你说不嫁就不嫁?”宴忠淮厉声呵斥。
宴婷婷被父亲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却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无法平息:
“父亲,女儿宁愿终身不嫁,也绝不愿嫁给那样的人家!”
“您难道不知道,那祁家就是个晦气的,祖传的战死沙场,好不容易有个活到老的,还昏床上了……”
“——够了!”宴忠淮猛地打断宴婷婷的话,“婷婷,你身为宴家之女,应当知书达理,怎能说话如此轻狂?”
宴婷婷的眼眶已经泛红,但她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父亲的眼睛:“父亲,女儿并非无的放矢。话虽难听,但没错!”
“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可毕竟是女儿一辈子的事,岂能儿戏?祁家近况如何,您心里也清楚。”
“祁泽霆此去生死未卜,若他真已不幸,我难道便要呆在那破烂地方,蹉跎一生?”
宴忠淮的脸色愈发怒了起来。
他根本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质疑他的权威,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婷婷,你既然知道父母之命,便无需多言!”
“祁家也是名门望族,且自知亏欠,你嫁过去,自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地位。”
“我只知恩大成仇,恩将仇报!”宴婷婷尖锐道。
宴霜清在一旁煽风点火:“婷婷,你怎能这般对父亲说话?”
“何况祁家满门忠义,你说的那些,只有狼心狗肺,牲畜不如的物什才会如此!”
“要是谁做了,必定是天打五雷轰,难得善终!”
魏采岑看了宴霜清一眼:“清儿,毕竟是要出嫁的姑娘,说话还是留点分寸的好。”
宴婷婷听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毛,嘴上也忍不住认同:“确实,姐姐这话,瘆人了些。”
“瘆人?!”宴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婷婷,我知道你天真烂漫,说话却要注意些!你姐姐好心安慰,还有错了?”
宴霜清故作难过地低下头,掩住嘴角的冷笑。
可不是吗,一个白眼狼,怎么知道为人应有的德行操守?
宴婷婷见向来疼爱她的祖母也不站在她这边,神色愈发委屈,忍不住将内心想法脱口而出:
“她说得好听,她去嫁啊!”
“我要是能嫁给珲……二皇子,我能说得更好听!”
宴忠淮闻言,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宴婷婷:“你!你简直是在胡闹!”
“宴婷婷!你以为自己是谁,能随意决定自己的婚事?宴家的女儿,就必须以家族利益为重!”
“来人!请二小姐回房静心抄书,大婚前,便不要随意出流云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