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钟，大家早早入房睡觉。

半夜，徐林迷迷糊糊起夜，看到院子外有一个站立的黑影。

徐林揉眼，努力睁眼，借着月色，看见栏杆前站着一个黑影。看身形大小，是个小孩。头发凌乱下垂。

待再努力看去，又不见了。

“咦？”

望眼看去，再看不到人影。

林站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草丛，没有任何视野遮挡点。怎么人就不见了？

眼花了？

想起白天看到的小孩，徐林胆战心惊，尿完赶紧跑回宿舍。

再次入睡，睡眠较浅，听到动静，徐林醒了，看到赵刚烧火做饭。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此时时间仅仅是早上4点40。

徐林看一眼同事王俊生，还在睡觉，也回去继续睡。

再睁眼，是早上7点10分。

简单用过早饭，一行四人全身穿戴整齐，坐车出发。

赵刚开车。江榆坐在副驾驶开始讲解，“赶山呢，最好是去针阔混交林，或者阔叶林，容易出东西。你们也知道，纯松林下面长不出东西。”

车的方向是昨天进来的地方。

王俊生疑惑，“我们是去开放区吗？不应该去林子里（缓冲区）吗？没有人开发过。”

江榆笑着说：“除了最里面的核心区，不存在没有人赶过的地方。一个赶山人一天走三十公里也时有可能。”

江榆教育：“赶山就是找山里的野货，野菜、草药、珍禽、山石。只要是能卖钱、能用得着或者吃得着东西，都是赶山。”

“像你小时候抓的知了，秋天去山上摘得野果、捡的柴，都可以算。”

“我们今天就是去摘点蘑菇、整点野菜，回去包饺子吃。”

王俊生从后座探头，“我想去挖参。他们都去挖参。”

“哈哈哈。”江榆大笑，“挖人参就像你去买彩票要种大奖一样难。几十年专业的挖参人都不一定能挖到，你怎么挖？野山参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真看到了，你敢挖吗？咱们就普普通通整点野菜回去吃好了。”

王俊生琢磨，“也是。”

车子行驶二十分钟，停靠在林区缓冲区门前的路边，预留出过路车的位置。

四人下车，戴好防蚊帽，全身不露一个口子。赵刚从后车厢拿出篓子背在背上，四人开始爬山。爬了半小时，迎面碰上一支队伍。聚拢的人群里面有人拿着摄像头。

徐林立即认出一边的胖子是主播们的老板。

老板看到江榆和赵刚，招手，“江队长！”大踏步下山，“哈哈，江队长。好久不见。”跑过来，与江渝握手。又与赵刚握手。当视线落在徐林身上，迟疑了一会儿。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两位……面生。”

“是新来的护林员。这是徐林，这位是王俊生，以后还要与石老板多配合。”江榆说着客套话。

“哪里话，还得你们多帮忙才是。”石老板笑着指着自己的队伍，“这不是，今年才开张。一年就指着这两天吃饭。几个主播不熟悉路，迷路了。队长，麻烦你，帮我找找人呗。”

“好。我们会留意。”

石老板呵呵笑着，拉着江榆到一边小声说，“是那个事……我希望你……多帮帮忙，多帮帮忙。”从兜里摸出一叠钱塞江榆裤兜子里。

江榆推脱，但被石老板闪躲了。

“多帮忙。多帮忙啊！拜托了！”石老板边走边打招呼，带着队伍离开。

森林里平行空间空阔，但垂直空间上被林冠遮盖，形成半封闭空间，说话有回音。

大家都若有若无地听到了一些声音。

徐林看到了全过程，但并不想管。他讨厌这类人际关系，太乱太复杂，他嫌麻烦。

王俊生直接走过去，喊话，“队长，咱们真要去帮他们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