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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破镜”

夕阳温柔地洒在山脚村落的北部,比武场上,一位白衣少年身姿矫健,正施展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功法与灵器。楚清猛然推出一记凌厉掌风,掌气轰鸣,瞬间击中观众席旁的围墙。紧接着,他身后悬浮的剑犹如灵蛇出洞,精准无误地刺入墙中,剑体轰然碎裂,化作无数寒光四射的碎片,深深嵌入地面。

随后,楚清心念微动,数枚早已埋藏于地下的球形灵器猛然跃出,它们在空中迅速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转瞬之间构建出一座方形牢笼,同时释放出阵阵令人心悸的毒雾。楚清从容不迫地从腰间的一级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长戟,同时,周身环绕的众多灵器瞬间汇聚,化为一副璀璨夺目的铠甲。他猛然发力,腾空而起,直冲牢笼而去,长戟闪耀着刺骨的寒光,直指笼心。待一切尘埃落定,楚清轻吐一口气,缓缓收回所有神通,心中暗忖:灵器、功法、武艺、灵植养殖,这灵师修炼的四大支柱,我已渐入佳境,融会贯通。

灵器,依据其用途可分为进攻、防御、辅助三大类,每类又细分为五级,与修行者的境界相辅相成。以楚清目前的修为,驾驭一级灵器自是游刃有余,而二级灵器则需提前蓄灵方能使用。此外,储物袋亦分三类,一类容量如房屋,虽大却不可储活物;二类容量堪比山岳,能储活物但需特殊材料制成,且需定期提供灵力与食物;三类则最为神奇,容量广阔如十座山,能储万物,更能吸收纯灵以供养袋内之物,其内世界宛如外界,能实现基本的灵力循环。

多年来,楚清虽屡次尝试突破修为瓶颈,却始终未能捕捉到书中所述的玄妙之感。唯有那次猎杀灵兽后,原地突破时的一丝微妙触动,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然而,后续的尝试皆如过眼云烟,令他不禁疑惑那是否仅为错觉。但即便是错觉,也不应是他未曾经历之境,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探索的决心。

正当楚清凝视着天边缓缓下沉的夕阳,准备归家之时,腰间球形灵器突然剧烈震动,那是他布置于山林中的感应装置发出的警报——上百头灵兽正汹涌而来,显然,山中发生了异变,引发了兽潮。楚清立刻激活疾行灵器,疾驰向家,欲将这一消息告知双亲。然而,沿途传来的学堂灵导师的紧急传音,已号召所有人前往村落中部的学堂避难。人流如织,楚清难以逆行,他推断父母亦在寻找自己,遂决定使用灵器传音报平安。数只灵鸟自他掌心幻化而出,振翅高飞,将平安的信号传遍村落。

楚清心中庆幸,平日对灵器的悉心养护,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他汇入避难的人群,直奔学堂而去,积极参与到防御工事的加固之中。约莫半小时后,楚清估算,已有半数村落的灵师汇聚于此,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危机。

立于城墙上,楚清远眺,只见狼群黑压压一片,黑毛狼为主力,间或夹杂着少量白毛狼,却未见象征更高境界的红毛狼王身影。他心中暗忖,狼群之中,红毛狼王必定隐匿其中,毛发之色,正是其修为深浅的映射,黑为一后期境,白为二后期境,红则为三境后期。

走下城墙,楚清发现学堂已被改造成一座拥有三层防御体系的小型堡垒,每一层都经过精心设计,以防外患。他忆起书中所述:外层最为坚固,中层次之,内层则作为最后防线。此时,他最牵挂的仍是父母的安危。正欲寻找之际,一位身披黑甲的勇士立于城头,楚清看不清他的面容。随后,勇士通过灵器大声呼喊,号召众人准备迎敌:“切莫因为其它琐事让狼群突破了城墙!所有的事等战斗结束再说。现在,一镜前期的器灵师做好准备,你们担任前方战斗人员的后勤;一镜中期以上所有人,听我安排,准备迎敌!”楚清被安排到了围墙上方防守。

黑压压的狼群冲向围墙,随着勇士的一声令下,所有人蓄力好了远程武器。随着一声“放!”只见从围墙上方射出了无数带火光的远程灵器,狼群一片一片倒下,但又有新的狼群补上。几轮射击以后,狼群反倒越来越接近围墙。最终,狼群奔袭到了城墙下,众人奋力杀敌,城墙下倒下的狼群形成了堆,后面的狼群踩在尸体上反倒更容易跃上围墙。数只黑狼越上围墙,造成了小范围的混乱,不过好在被众人合力击退。

因为狼群太多,众人灵力已经快见底,勇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指挥下一批人补上,前一批人退下休息。楚清也被换了下去。下去之前,楚清知道这次兽潮十分危险。他虽然是一境后期,凭借着灵器、武艺、功法也能跟二境中期的父亲打成平手,但因为灵力太少,后续很可能因为灵力不足而受伤或身死,所以必须提升境界。楚清顺手用灵器抓了一只活黑狼带了下去,准备复刻之前升境的场景。

围墙内有不少空房,楚清找了一间空房,将黑狼困于其中,用了些许灵石提取灵力准备升境。然而,在没有感悟到那日的感觉后,他立刻停止了吸取灵力。他父亲身为医师,平日乃是村中大户,楚清储物袋中的灵石虽然不少,但因为不知这兽潮会持续多久,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节约灵石。随后,楚清杀死黑狼后准备再次尝试升境。

腰部的灵器突然摇晃起来,这是黑甲勇士颁发的灵器,用来告知所有人进行人员更换。楚清知道必须马上就位,不然防御出现缺口便会如堤坝崩溃般,毁于一旦。楚清立刻赶到围墙,只见十余位伤者和两位满身是血的人被后勤医师抬了下去。楚清来到这个防御工事后仔细观察过,防御工事内灵师约莫有二百位,若是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退居二层防线了。

楚清接过位置,看见围墙下的黑狼尸体已经堆积到围墙的一半了,这种情况根本来不及加高围墙。楚清杀了一段时间,又抓了三只黑狼。听到换防的消息后,他准备离开。一转身,发现一位头绑着绷带的男人正准备接过自己的位置。两人相视,楚清看着那人转过身去准备再坚守片刻,那人却用手拍了拍楚清的肩膀。楚清回头,却见那男人拍了拍自己胸脯,眼神中还透露出“相信我的”坚毅。楚清只得离开,离开之前送给了那男人一套一级防御灵器,已经蓄满了灵力。

随后,楚清回到了刚才的小屋。见之前被困的黑狼即将消散,他想到自己之前升境时,本来猎杀了五头灵兽,但有一头灵兽因为没有用灵器处理,在他升境时消散化作了泥土雨露。几乎所有死亡且没有被灵器处理的灵兽都会这样消散。那时,楚清升境找到些微感觉,准备把这好消息告诉父母,因此注意力并不在那消散的灵兽上。

楚清想到这里,马上进行升境。果然,他找到了当初的感觉,好像是一种比灵力更加纯粹的东西,但是很稀薄,根本不够他升境。为了验证猜想,楚清又将另外三只黑狼同时杀死,好让他们同时消散。果然,楚清又体会到了那种感觉。他将灵识注入体内灵珠中(灵珠位于心脏内,是所有灵师储存灵力的地方,内部是一片湖泊。若是受损,便会沦为凡人,无法再次成为灵师)。楚清灵识在灵珠中感受到了比刚才更加浓郁的感觉。楚清把这种看不见的物质称之为“纯灵”。

之后,楚清数次换防,带着十余只黑狼尝试升境,但均以失败告终。他发现,至少需要一百只左右的黑狼才能获得升境所需的某种关键要素。一次换防途中,围墙被攻破,众人纷纷涌向第二层防线。数日后,第二层防线也告失守,同时第三层防线被分割为两个区域。

一日,防守中的楚清收到村人消息,得知自己与父母被分隔在不同的区域。同时,他也得知了那位号令众人的黑甲勇士的身份——一位几年前搬到村落的灵器锻造师,名叫徐利民。徐利民曾在边关服役,担任小组长,退役后因长时间的服役导致妻子改嫁,儿子也不认他。无奈之下,他辗转多地,最终选择了一个离边关近的村落生活,希望边关缺人时自己能及时补上。

由于防线收缩,狼群没有继续攻破,大部分狼群已离开村子去其他地方觅食。现在还有约两千头狼围困着这两个区域,极有可能是有一头红狼王在指挥。狼群几乎只在晚上进攻,且很少集中一处。楚清父母那边的防线十分危险,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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