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花家杀鸡摆酒,好不热闹。
一来,孙里正帮忙摆平了孙老六,花老爹置酒席做谢;二来,花大姐夫妇带着孩子同着花二姐回了娘家。
她们也是听说了家里走水的事儿,回来看看。
家里的人正忙活着,马媒婆进了院门。花老爹夫妇将她请到堂上,与孙里正、余木生同坐,她喝一口酒便说起了请她说的亲事。
“成不了,你看看我这张脸。”她将肿起来的那半边给花老爹看,“当场就被人给打了,牙都掉了两颗。今日这么好的酒肉,我都嚼不动。”
花老爹轻咳一声,很是过意不去:“不曾想我们家的事,会连累嫂子至此。今日这杯酒,算是赔罪。”
说完,花老爹站起身,敬了马媒婆一杯。
马媒婆并不推辞,一饮而尽。
这边,孙里正早就想和余木生多多拉拢一下关系,如今正好有这个机会。而余木生又是个喜欢被人奉承的,好像什么事儿到他这里,弹指间就能办妥。二人相谈甚欢,酒也喝的越发尽兴。
这顿酒席从早上一直吃到晌午,直到人人都面红耳赤,东倒西歪了才作罢。
堂屋外面,花百娆把花大姐让进了她昨晚睡觉的西厢房,帮她安顿好了,就同花二姐及花王氏在院子里忙活。
朵儿、凤儿带着花二姐家的小儿子,满院子跑着玩。
等打发走了客人,花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今后的打算。
首先是被烧毁的房屋得修缮。
家里原本有些存款,但全部给了孙老六,现在花老爹手里一个子儿也拿不出了。
花二姐这次来,带了些钱币,不多,也就两百株。她酒肆里的生意一般,能维持日常生活,存余却不多。想过更加富足的日子,她只能把希望寄在那个一年多没回家的夫君身上。
花大姐家的生活本来很拮据,但余木生竟也掏出了两百株。前些日子他帮人办事得了两百,今日刚好拿一半出来给老丈人家用。他在钱财上向来看得淡,场面上的事大于天,手里有了钱也都招一帮狐朋狗友吃喝掉了。
花老三倒是也掏出了一百铢。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了潘氏,这一次,潘氏竟然没给他脸色看。
花百娆无动于衷,她手里倒是有三百铢,可她还要继续做药材生意,这是本钱。但花老爹没打算放过她,让花王氏把许家给的聘礼拿出来。
银镯子抵给花老三,换了钱还账的事儿,花王氏早就跟花老爹说了。剩下的银凤钗,也让花老三拿到质库里去。
这么一拾掇,修缮房屋的钱,也能差不多够了。
第二件事是花老四的亲事。
那北部丞甄家,直接把媒婆给打伤了,亲事定然是不好成的。但是自家儿子已经把人家的千金小姐给毁了,怎么也要有个交待。
花老爹想亲自上门求亲。
可求亲的礼物钱,从哪儿来?
只能从修缮房屋的钱里面挪些出来。
第三件事嘛,当然是花百娆的亲事。这事儿如今也急不来,还是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