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哈——”
一套拳法下来,姜生脸不红气不喘,脚边尘埃缓缓落下,拳法力度或许远远不及丁不平,可拳法腿法浑然融汇,自有一种大气蓬勃的力量感。
看得丁不平挑眉感叹:“当真十六岁?”
“十六周岁。”
姜生坦然回答。
“这般年龄有如此武道境界,便是郡城也不多见,比得上那些自幼学武的将门之后、大派子弟,”丁不平捏着下巴,眉心内促,“我当不了你师傅。”
“丁拳师......”姜生面色一怔,抱拳拱礼,“我是真心拜师,愿跟您学拳!”
“不必拜师于我,”丁不平摇摇头,眸中酝酿三分酣畅气,“你小小年纪就坐到了虎啸堂候选头目的位置,筋虎境后期的武道肉身,能教你的东西不多,我当不起师父。
传你拳法,你代我一窥七品之上的风采,便罢了。”
姜生眸光一亮:“您愿教我拳?”
“那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下去了,”丁不平随手抓着一拳空气,轰然打出三道残影,气流激荡,“我曾在南境跟师傅练了二十年拳,他教我的拳法远远没有《虎啸堂》那么标准,对其他武夫来说就是三两招野拳。
不过我终究还是苦练二十多年延伸拳法,练到圆满,若非肉身资质差一点而未踏足骨龙境,想必拳道更精进。
练此拳气血消耗极大,如垂天瀑布宣泄,故而我给它取名《天瀑拳》,这么多年来指导不少人,可奈何大多练一天躺三天,无一入门。
只要你能学到入门,我倾囊相授又何妨?”
“丁拳师,”姜生眸光熠熠,分明如白玉盘黑棋子,“我可替您传承下去,扬此拳名!”
“好好好,少年意气盛,”粗手拍在他肩头,丁不平哈哈大笑,“你每日上午都可来这寻我,在下一次护送药膏去青州前,我基本都在此处练拳。”
“谢丁拳师愿教我,先不打扰您了,我与刘少爷去熟悉一下大药铺的环境,改日登门。”
告了别,姜生随刘武前往大药铺。
大药铺安置在伏虎坊最繁华的街道,两岸酒楼、商铺、胭脂铺排列远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啪啪踏踏的马蹄声。
热闹程度不比港坊瓦肆周围差多少,甚至马车还多些。
其中不少体格健硕的武夫出入一家连楼铺子,牌匾上书《虎啸堂大药铺》,字体苍劲有力,底蕴雄厚。
“刘少爷来了?”
一袭华服的刘家代掌柜出门相迎,招手吩咐杂役擦桌倒茶,四十来岁的模样看起来一团和气。
“二叔,这位是父亲颇为看重的虎啸堂候选头目,姜生,来接手大药铺药草收购工作。”
听刘武介绍,姜生微微颔首:“见过掌柜。”
“诶,我只是代大哥管理大药铺,不能称掌柜,别人都称我大管事,听说你与刘少爷是兄弟,也喊我一声二叔便好,喝茶喝茶。”
一番寒暄下来,气氛也逐渐活络,刘二叔邀两人落座喝茶,详细讲解大药铺平日如何运作。
“咱这大药铺,两千号人,三四百入品武夫,六位普通供奉,两位大供奉,一半负责看守场子、另一半护送药膏出去售卖,大供奉们往往是轮流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