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二进大院不到半天,姜生收到刘武的信息,在刘家车夫的带领下,赶赴堂主府。
咔哒......
走下车厢,目光拾阶而上,两尊石狮子镇压两侧,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微微颔首:“我是堂主府的管家卓杰,姜教头里面请。”
于他接引下,穿过一道旁门、一道侧门,踏上长亭道,目光所及,零零散散的奴仆打理庭院花草。
路上未有交流,再穿过一道院墙门,耳边渐渐响起声息:
“当年代表虎啸堂为升明县荡平附近匪患,死了多少兄弟,现在再直接立头目分走我杏花街的管理权,没些本事可不能。”
“金老大,我们刘家为各大头目贡献那么多银两、药膏,对虎啸堂的含义不言而喻,”左客座上,刘武眯眼成针,“现在为有功之人求个权都不行?”
哒哒哒。
脚步声由外入内:“堂主,姜教头到了。”
“校场教头姜生,见过堂主、诸位头目。”
姜生拱手以礼,语气不紧不慢,视线余光自左向右扫了一圈,总共十三人坐在椅子上。
高堂主座上那道身影位置有些高,余光只得瞥到宽平岔开的腿脚,落次而下,两道护法位的空椅。
再下一阶,五张椅,刘武与一个膘肥体壮、扶桌靠椅的大头目相对,那人胸膛起起伏伏,鼻孔吞吐气流。
其余四人都坐得端正,并非大头目本人。
视线平放,同一张红叶地毯上,八椅隔桌排列在两道,各小头目目光落在自己脑袋上,空一张椅子。
“你是那个攻擂的姜生?”大头目金镇山俯瞰下来,满下巴胡茬和针一般竖立,“长着一张娃娃脸,也能当小头目?”
“金老大,”放下手,姜生抬下巴与之对视,“能否当小头目何曾看年龄。”
“嗬哟,你这小子,”金镇山双目圆瞪,哈哈一笑,“当真有些骨气,这么些年来少有娃子敢接我话了。”
“过奖,”姜生眼神如钢钉般凝然不动,水波不兴,“顺势而答。”
立头目并非易事,本质为分权,堂中老头目,或多或少都不支持自己插进去当新头目。
尤其是这金老大,现在杏花街可由他管。
“嗯,既然人已经到了,那就继续商量论功行赏之事。”
堂主再次开口,厅里闻针可落,姜生目光随众人聚上去,正正见到主座上虎背熊腰之人。
眉横峰,眸含渊,虎臂匍匐毛毯大椅上,若沙场老将镇中堂,面上无喜无怒,吐息平缓,自然散发威严。
虎啸堂堂主,关虎。
“宋氏药铺摆擂半月,堂中年轻一代无人可战,我们虎啸堂威势受挫,姜生攻擂成功,是功,”他猛虎般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不急不缓开口,“既是功就得赏,刘执事觉得此子可补小头目空缺,赞成者举拳。”
哒。
仅刘武右拳过了头顶,其余众人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