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们里有一个健谈爱说的与眠都懒得冒头。

要不是上司让她多管管同事，她会选择一天睡二十个小时，而不是充当领头羊带领一群推一下动一下且各有毛病的问题同事。

男孩儿轻哼一声，不再发声。

这情形……

垂眼看着脖子上围巾的纹理，许悠心中生出个荒谬的猜测。

“我去吧。”一直站在角落的少年开口，说完看向许悠。

“你要一起吗？”

许悠没说话，众人看来理解为默认。

与眠抬眼看看两人。

“行。”

少年略一颔首，没多关注其他人的反应，领着许悠离开。

许悠微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少年身后，始终未发一语。

四下仍是望不到头的暗色，雾气掩的人看不清方向，难言的沉闷感压在心头。

人待久了迟早出精神问题。

待所有人的身影都甩在身后，少年回身，刘海后那双黑眼圈浓重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她，嗓音是不变的轻哑。

“不情愿的话你是可以拒绝的。”

许悠应了一声，没有将话题延伸。

答应好歹有个人带路，拒绝都不知道该去哪儿。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带路。

望着少年的背影，许悠蓦地明白他为什么会选她了。

照顾“新人”是一部分原因，更多是因为“像”。

少年很轻易地看出她并不愿意，除了心思细腻观察入微，也可能是他感同身受。

沉默可以是默许，也可以是无声的拒绝。

某些方面他们确实挺像。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许悠轻声问。

“江莫听，以前的名字，他们更喜欢叫我失声。”

许悠：“……”

“失声症”那个“失声”吗？

以前的名字什么意思？现在不用吗？

严重怀疑他被欺负了。

“你呢？”少年问。

“许悠。”

互换姓名是打好关系的第一步，两人间的氛围轻松不少。

虽然许悠觉得和江莫听打好关系可能不算多好的事。

“我们去哪里？”

犹豫良久，许悠终是问出口。

他们走了很久了，而且全是黑白灰真的有路吗？

“不知道。”

许悠：“？”

“多走走有好处。”

许悠：“！”

他当遛狗吗？！

江莫听回首望来，过分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是为你好。”

多熟悉的配方。

不行，不能打他，虎落平阳都得被犬欺，更何况她顶多算只猫。

“我们走吧。”说着，他身侧升起一个类似空间旋涡的气旋，先一步走了进去。

许悠紧跟着踏进去，去时还是两个人出来后只剩她一人，以及……

一片再熟悉不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