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人,已经酒过三巡。
喝的醉眼迷离,大都没发现吴凌恒和楚婉兮已经进来。
三姨太有身孕,喝不得酒。
倒是一眼就瞧见他们二人,含笑道:“今天真是稀罕,三儿平时不是从不愿出院门,今天怎么有孝心给你爹接风洗尘。”
吴采采正小口抿着白兰地,听这话。
抬了首。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二人。
想起白天在医院门口的事,就觉得来气。
置气之下,双手抱胸的不愿搭理。
“三儿……来了吗?”
吴军阀喝的都要倒在就桌上了,一听吴凌恒来了。
一下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找着人。
吴凌恒自己驾着轮椅过去,顺手接了吴军阀手里的酒瓶子,“爹,我在这。”
“嗝你来的真是不巧,你大哥刚才说累了,已经回去了。不然……”吴军阀打了个饱嗝,满脸傻笑,“不然你们还可以叙叙旧,都……都好些年没见了吧。”
“大哥学识渊博,又是训练场上的好手,我这样的病秧子,能跟他有什么共同语言。”
吴凌恒嘴角冷冷的一撇,凉薄道。
吴采采睨了他一眼,眼白都要翻上天了,“就你这怪脾气,跟我们吴家上下,哪一个人有共同语言了。”
“采采,怎么这么说你三弟啊。”吴军阀瓮声瓮气道。
他最要面子了,席间还有他的心腹爱将。
自家人要是起内讧闹起来,还不得颜面扫地。
吴采采心中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
刚好吴军阀问起,可以借题发挥。
指着婉兮的鼻子,气哼哼道:“今儿在医院门口,我的好三弟,就为了这个贱婢,差点要把我的脚给废了。”
“贱婢?”吴军阀茫然的顺着吴采采的手指头,看向了楚婉兮。
婉兮心头一惊,以为惹了麻烦。
连忙要福身认错,却被吴凌恒拽住了胳膊不让。
“她是你三弟刚过门的正室。”吴军阀虽然喝的醉醺醺,心还是通透的。
吴采采气不过,“如此低贱的身份,做个通房都显大,怎么有资格做我吴府的正室。”
“闭嘴。”吴军阀命令道。
吴采采受惊,站起了身。
低了臻首,身子吓得微微有些颤抖。
吴军阀目光清明,根本不似就酒醉之人,“不论你多么不服,她已经是你弟妹。”
“是,爹爹。”吴采采不敢有半点忤逆。
三姨太机灵道:“吃菜吃菜,老三夫妻还没吃饭,到现在一定饿的够呛吧。”
“都坐下吃饭吧,谁都不许惹是生非。”吴军阀不想在下属面前料理家务事,火气便被压了下去。
“这辽西进贡的红烧熊掌,三少爷还没试过吧?”
“三少奶奶,尝尝这雪蛤!”
“还有这瓶可乐,是洋人喝的不会醉人的酒,这些东西都是大帅这次公干带回来的。”
……
吴军阀的那些手下,连忙打圆场。
给他们两个人,挑了不少菜。
婉兮盛情难却,连声感谢,脸都要笑僵了。
吴凌恒和吴军阀挨的近,吴军阀便借机问他:“我不在的时候,巡捕房没有借机找你麻烦吧。”
“他们有事依仗我,哪里敢真的得罪我。”吴凌恒压低声音道。
吴军阀若有所思,心道巡捕房那件棘手的案子果然是吴凌恒破的,“看来沈从之那个狗官没骗我,三儿,还真有你的。”
“别说我了,你出省公干的情况怎么样了?”吴凌恒嘴角上抬,淡笑的问道。
吴军阀皱了浓浓的剑眉,和他的酒杯碰到一起,喝了一口闷酒,“那边的人想收回我们的军权。”